生的七格格就是这般。
自己可以不疼这个孩子,但是皇后不能不在意这个孩子,阿哥公主们也不能不在意。
因此,皇后、永璂、兰馨,今日得分:满分!
房中安静了下来,乾隆悄悄地睁开一线眼皮,只见风倾玉正坐在窗下做针线活,头上挽着松松的家常髻儿,衣衫也是半新不旧,只有腕上两枚晶莹剔透的玉环叮咚作响,不减尊贵大气,好一幅幽窗仕女图。
再听着外面皇太后和儿女们隐约的笑声,乾隆心里那个美啊,只觉得病痛也消失了几分。
正在乐呵着,忽然听到一阵哭声。
哭的却是令妃。
彼时令妃正两腿跪到了地上,姿容秀丽,楚楚生怜,以头扣地,泣道:“奴婢原是没有福分的人,一朝得侍天子,已经是福分到了头,原想为皇上开枝散叶,谁承想奴婢福分不够,被福分大的压制着,没能让小阿哥活下来,只生下这么一个孽胎,竟冲着皇上。奴婢不敢为自己辩解,七格格终归是奴婢的血脉,奴婢怜之爱之,也不能无动于衷,只求皇上瞧在奴婢一片真心的份上,容奴婢自此长伴佛堂,以卑微之身,赎自己的罪孽,为大清祈福。”
风倾玉心中一笑,忙放下针线活,款款走了出去。
她看到乾隆睁眼了,也看到他眼里的怒气了,不过,她很可以当做自己没看到。
外间皇太后满面怒色,风倾玉忙过去替她揉了揉肩,她岂能容令妃顺风顺水地请罪脱了干系?居然敢在言辞间带出福分大的人压制着不让小阿哥出生,那不是算到她头上,算到永璂头上了吗?满宫里,谁不知道只有永璂是嫡子?本想不追究你,偏你居然敢撞到枪口上!
思索片刻,风倾玉满脸温柔,凝视着令妃轻声道:“难为你还有这样的心思,竟不顾月子里就跑来请罪,可见心诚。只是七格格刚出生,哪里就能离了娘亲?今日都说后宫里头福分大的人压制着小阿哥,若是你再不在孩子身边,岂不是我们的罪过了?”
皇太后果然脸色一变。
细细一想令妃的话里话外,可不就是指桑骂槐,说皇后克着小阿哥了吗?
风倾玉抹起泪来,一手将永璂搂在怀里,呜咽道:“皇额娘,我们永璂什么都没做,没想到偏被挂了这么个罪名儿,宫里头论起福气来,除了皇额娘和皇上,还有谁去?旁人自然是不敢把这不是挂在皇额娘和皇上的头上,剩下的也就只有儿媳和永璂了。儿媳可担不起这个罪名儿,叫儿媳怎么办呢?要不,竟是儿媳从此长伴佛堂才是。”
令妃暗恼自己松散惯了,说话竟也没有技巧了。
心中忖度片刻,令妃立刻使劲磕头,磕得额头一片通红,哭道:“奴婢卑微,万万不敢有这样的心思!实实在在是奴婢的福气小,全是奴婢的不是,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又朝风倾玉磕头道:“奴婢只求带着七格格在佛堂念经,万万不敢有非分之想。”
皇太后心里堵得慌,说答应令妃吧,着实是没出气,不答应她再追究下去吧,传出去反而让人说自己不近人情,没想到这个令妃可真不简单,在月子里来请罪,几句话就立刻有了个退步抽身之地,凡事只要隐忍,就一定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令妃自然是打着这个主意!
风倾玉显然也明白,拭泪道:“如今皇上正在歇息,还是皇额娘做主吧。”
顿了顿,目露忧色,叹道:“到底这令妃也跟了皇上十多年,从前最是温柔小意没犯过什么大错儿的,要是追究老天注定的事儿,岂不是叫人说咱们皇家太过冷血了?”
皇太后点头道:“既这么着,令妃你就回去吧,在延禧宫念经祈福,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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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妃念经祈福,恐怕半个后宫都是只有高兴的,可是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