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衣物就往湖里跳,大声叫道:
“好热好热,我受不了啦,一定要背着师父来洗澡……”眼角瞄到那湖的中心已无人影。她大松口气,拍着很平的胸部,暗幸自己逃过一劫。
她往自己的背后泼水,很期待能有方才那耀眼的水花衬托她的美背——如果她的背能看的话。
不过,她看不到,也没有人要看,一直到现在,呜。
那一年,她十五岁,天真烂漫,连首“长恨歌”都背不起来。
今年,她二九芳华,已知世上什么东西对她最是重要。
“明天一早起程,山路难骑马,用走的大概午后可到。”
“喔……”
“赶路赶过了头,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聚笑姑娘,今晚只能夜宿野外了。”
“我常这样,没有关系……”
“……这几天,你一直在躲避我?”
“耶,哪有?”
“你在看哪里?”
她立刻眯笑着看向他俊美到闪闪发亮的脸庞,说:
“我在看你啊,师兄。”话一完,又调开视线,仿佛他身后的景色很美。
闻人剑命注视她的脸好一会儿,才露出很淡的笑意来。
“你好好休息吧。”
李聚笑见他走回对面的树下闭目养神,暗松了口气,抚上腮面,是热呼呼的,跟冰凉的手指是天差地远。
没办法啊,这几天她就是这样,一看见他,顿觉口干舌燥,很想抓乱一头快被她搞疯的秀发。
师父啊,为什么我对“师兄”的感觉跟面对你时,有点一样又有一点不一样?你复活告诉我啊!她很想哭丧着脸,可是不知是不是平日扮惯笑脸了,连想发狂都还能强笑出来。
等到她发现时,她竟痴痴看了他好久。她暗叹口气,觉得自己对师兄的美色好像无法抗拒了。
生起的营火弱了。她无声无息地站起来,走了几步,脚下无声,确定并没有惊动闻人剑命以及早已入睡的欧阳罪,再将薄毯覆住木头,远远瞧来像是她在睡觉。
然后,她离开营地,奔进夜色里。
她一路奔上山,尽挑没有道路的野坡走,仿佛在自家后院奔跑。
她算过,一来一回正好天亮,没人会发觉。奔过一个小坡,她知树丛之后有捕猎陷阱,刻意避开的同时,往附近某处瞧去。
那地方,她还记得。在很小的时候曾溜下山,遇见怪叔叔,是师父及时救她;为了救她,师父的手心有了跟她一模一样的“月亮”。再往上走,有一道峭壁,有一年下着雨,她藏得好好的,师父却连找都不用找,就知道她在峭壁下的洞穴躲雨。
整座白云山,她熟得不能再熟,所以,她才要趁夜上来啊。
不知是不是太久没奔这么长的路,胸口有些痛。她撑着一口气,终于来到几栋木屋前。
她喘了好几口气,不停歇的走进其中一间内室,看着那张简陋的床半晌,才轻声道:“师父,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轻轻抚过床上老旧的棉被,内心有些激动,明明知道师父现在很好了,可是,他一日那样,她就心存着“再也回不到过去”的念头。
她咬了咬唇,趴在床下,摸了老半天,摸到奸厚的一叠纸。拿出来之后,趁着月光看见上头写满了“李聚笑”,她还记得她偷懒,写到中途,索性改成“李一一”,师父有没有发觉她不知道,只知师父没再罚她了。
小脸埋进旧纸堆里,眼眶好热,但不能掉泪,掉了泪就辜负师父为她取名的用心良苦。
夜深露重,她咳了两声,回头看见墙上还挂着师父的衣袍,她手心在冒汗,拼命想着师父把她的衣物收拾到哪去了?
她走进另一间小木屋里,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