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叫我什么?”
“爹爹。”小珞珞这回字正腔圆地喊出来。
铁焰的眼眶红了,看着微笑着的媚,心中感动不已,又是她啊!每次教珞珞都是教他喊“爹爹”,他伸出手握住她的,眼中隐隐有着泪光。
媚只是笑着,眼中却闪过促狭,伸手从床边拿过一个布包打开,放在铁焰的面前,问道,“焰,这是什么?”
这是她今晨替他拿衣裤时,在柜子最下面找到的,打开一看却惊讶不已,那是一把修补过的琴,看得出修补的人很用心,只是琴损毁的太过厉害,只能勉强弹些简单的音符,声音残破不堪。
让媚惊讶的不是琴有多破,而是这琴正是她当日迎击金军用的,此刻方才想到,铁焰的帐中如何会有琴?
找来谷西谷北一问,才知竟是铁焰亲手做的,不由后悔当时一怒之下,竟毁了他的一番心意。
铁焰看着放在眼前的残琴,抱起珞珞,偏过脸去,力持镇定地答道,“是把木琴而已。”
“哦?那为何会藏在衣柜之中?”媚哪会这么轻易放过他。
“珞珞,再叫声爹爹。”铁焰没有回答,只是逗着怀里的珞珞。
“爹爹”,珞珞也很给面子的再次喊着,在铁焰怀里对着媚舞着小手,呵呵地笑着。
见他竟然连儿子都拿出来当挡箭牌了,媚也不再捉弄他,拿过琴放在腿上,指尖勾动,跳出几个简单的琴音,虽不说悦耳动听,却也成了曲。
她看着铁焰和他怀中的突然安静下来,盯着媚的小珞珞,清亮的声音在房中响起,唱起小时候妈咪唯一会唱的童谣《紫竹调》。
『一根紫竹直苗苗,送与哥哥做管萧,萧儿对着口,口儿对着萧,萧中吹出鲜花调;问哥哥呀,这管萧儿好不好;问哥哥呀,这管萧儿好不好。
小小金鱼粉红鳃,上江游到下江来,头摇尾巴摆,头摇尾巴摆,手执钓竿钓将起来;小妹妹呀,清水游去混水里来;小妹妹呀,清水游去混水里来。』
简单的琴音,伴着媚清澈如泉水般的声音,欢快的曲调让小珞珞坐在铁焰怀里,跟着媚的歌声晃着小手。
铁焰心中也是喜悦的,浅笑着看着媚亮亮的眼眸,她这是在告诉他,她喜欢他的这份礼物是吗?
听着房中传出的歌声。东南西北在院中相视而笑,希望她们永远都能这样温馨幸福。
*** ***
大理太女正君再次来访,铁焰和珞珞在房间里玩,媚在书房见了他。
媚打量着眼前的男人,清俊儒雅,气度大方,风华绝代,是容若会喜欢的男人,他的衣着并不张扬,甚至可以说是朴素的,不是铁焰的那种质朴,而是一种淡雅的朴素。
可他纵然是仙子下凡又如何,在媚看来他就是个负情薄幸之人,他那些所谓的苦衷,在她眼中不值一哂;可,容若,那样才情横溢的人,竟然还是在不幸中沉沦了。
“不知,媚乐师可是若的那位知己?”这男人的声音中有着隐约的期待。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媚冷冷道,秀致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那首词……”
媚听他提到那首词,不由冷笑,他若才情真与容若相当,又怎么会不解其中之意?连她这个外行人,都看懂了容若的失望和心痛。
“那首词正是容若的绝笔词。”
“绝……笔……词?”男人脸色瞬间苍白的失了血色,抖着声道,“怎么……会……”
看着他并不是作伪的表情,媚便不再做声,给他时间去接受这个噩耗。
良久,男子略带哽咽的声音在静寂的书房里再次响起,“她……为何……?”
“为情所伤,抑郁而终。”看来容若至死都深爱着眼前的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