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喝了几口粥,听送粥的侍卫说,丞相仿佛一夜老了十岁。”
程昱摇摇头,丞相年事已高,这样下去可不行,他又对许褚道:“假如丞相醒来,立刻通知我,我来劝劝丞相。”
“我知道了,我会通知丞相。”
许褚话音刚落,大帐内便传来曹操疲惫的声音,“外面是仲德吗?”
程昱和许褚面面相觑,皆无奈地苦笑起来,程昱只得上前道:“正是微臣!”
“外面寒冷,请进吧!”
“丞相再休息一会儿吧!微臣等会儿再来。”
“仲德请进!”
无奈,程昱只得走进大帐,许褚也不放心地跟了进去,只见曹操披了一件大氅,坐在火盆旁,用火棍拨弄着炭火,在炭火的映照下,他双眼通红,神态疲惫,尤其头发更加斑白了,看得出他确实苍老了很多。
程昱连忙躬身施礼,“参见丞相!”
“仲德请坐!”
曹操请程昱坐下,又对许褚道:“我忽然想喝点鸡汤,炖一只**!炖烂一点。”
“卑职这就去!”
许褚挑帐飞奔出去,曹操摇了摇头,叹口气对程昱道:“仲德说说看,为什么我们总是这么被动?被刘璟牵着鼻走。”
程昱沉吟片刻道:“刘璟以长江汉水为壑,以巴山秦岭为阻,又有强大的水军为辅,他的防御根基很牢固,加上荆州有刘表打下的基础,益州他宽柔相济,不损蜀人利益,且用人得当,虽然荆蜀之间也有矛盾,但在天下这个大利的诱惑下,荆蜀势力也暂时能相安无事,齐心合力助汉军北征,微臣认为这是刘璟最大的基础。”
“那我呢?”曹操又问道:“我的弱点在哪里?基础又在哪里?”
程昱跪下行一礼,“丞相恕臣无罪,微臣才敢说。”
“我赦你无罪,你尽管说实话,我现在就想听实话。”
程昱叹口气道:“丞相有败,才导致了今天的被动局面。”
“再说详细一点,哪败?”曹操神情凝重,专注地望着程昱。
“第一败是南征过早,刚刚灭掉袁氏就急于南征,却不知袁绍施恩于河北,高干在并州得军民之心,丞相灭袁氏,杀高干,本身没有错,但应该彻底稳住河北和并州后再南征,结果丞相心甚过急,赤壁一败,北方就不稳了。”
“我也知道须稳定河北和并州,甚至迁都邺城,减免赋税,过了六七年后才开始大举南征,难道还不够吗?”
“丞相虽然施恩于河北,免税于并州,但一场南征却又加倍剥削并州和河北,为造渡江之船,黄河沿岸的民宅几乎拆毁殆尽,征粮征夫,十倍予之,倍回,所以袁氏余孽一起,河北呼啸应和,原因就在于此,汉军奇袭原,并州各地却望风而降,汉军兵锋未至,郡县就已易帜,这其中的缘由,丞相明白吗?并州人不满丞相久矣!”
曹操点了点头,虽然程昱说得坦率,针针见血,但他并没有发怒,而是默默接受了程昱的指责,他叹息一声,“仲德说得对,我虽统一北方,但北方并不稳,仓促南征,以致刘璟坐大,可谓一步错,步步错,请仲德再说第二败。”
“丞相的第二败是寒门法家之败,丞相立寒门贬世家,崇法家,压儒家,杀边让,诛孔融,令名门世家寒心,其实刘璟做得也不好,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和丞相一样崇尚法家,只是他含蓄一点,儒为皮,法为骨,但是他‘不分士庶,唯才是举’这一条,就令名门世家十分反感,不过他略加变通,在先照顾世家的基础上,再说公平,又稍稍笼络了世家的心,另外,在赤壁之战后,他释放了十几万战俘,赢得了北方大族的感恩,这就为他今天进攻北方打下了基础。”
曹操长叹一声,“你说得对,我杀孔融,确实是失策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