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立刻命令士兵回来,不准他们扰民!”
曹仁是曹丕的坚定支持者,他对这个年轻的公着实有些瞧不起,一个弱书生,妇人心态,怎么能继承丞相的宏图霸业。
他眯起眼睛想笑道:“我不是给贤侄说了吗?难民中可能混有汉军探,一但让他们进了城,长安就危险了,贤侄怎么还不明白?”
“可你这样盘查要到什么时候,你考虑他们的痛苦吗?还纵兵打人,叔,这样不行!”
曹仁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神情冷淡下来,不急不缓道:“宁可错杀千,不可放过一人,一群蠢妇愚民罢了,贤侄何必这么看重?”
“你!”
曹植大怒,脸胀得通红,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愤恨,大吼道:“刘璟为什么迅速强大,不就是得民心吗?你这么虐待关中之民,分明就是把关中拱手让给刘璟,你怎么向父亲交代?不行,我才是主帅,我命令你立刻放人,给我开城放人!”
他声音高,士兵们纷纷侧目,曹仁脸色铁青,扭头不理睬他,曹植见没有结果,恨得一跺脚,“你去向父亲解释吧!”
他转身便走,曹仁望着他怒气冲冲走远,不由冷冷哼了一声,“妇人之仁,何以做大事!”
这时,钟繇慢慢走了上来,拱手笑道:“曹将军不必动怒,植公还年轻,做事比较冲动,可以理解他嘛!”
曹仁对钟繇倒十分客气,连忙回礼说:“我主要是担心汉军探混在难民中,如果有人混入,他们就会在夜间里应外和,夺取城门,那时长安不保,关中也就完了。”
钟繇笑着点点头,“我完全支持曹将军的谨慎,确实要当心探混入城中,不过我也担心植公会给丞相写信,会对你我不利,不如我们变通一下,给他一个面,也算是给丞相一个交代,大家也就相安无事,曹将军以为呢?”
钟繇很会说话,明明是他想变通,却把问题推到曹植身上,又含蓄地提醒曹仁,那毕竟是丞相之,须给他面,否则难以向丞相交代,这样也给了曹仁台阶,不像曹植那样大吼大叫,最后把矛盾激化,问题却解决不了。
曹仁心中明白,既然钟繇给了他台阶,他也要给钟繇一个面,便笑道:“不知钟公觉得应该怎么变通?”
“其实很简单,我建议把妇孺老人先放入城,年轻青壮嘛!放入瓮城再好好盘查,说不定还可以用作民夫,让他们协助守城以换取口粮,将军觉得呢?”
曹仁沉吟一下,便点了点头,这个方案可以接受,他当即令道:“妇孺老人可以直接进城,年轻男一律入瓮城盘查。”
命令下达,曹军不再阻拦,大量妇孺老人开始涌入城中,钟繇也向曹仁告辞,急忙赶去招呼手下,准备安置难民。
仅仅两个时辰后,在城外滞留两天的难民终于全部进了城,上万青壮被带去校场盘查,通过者则发给兵器,参与守城,而数万妇孺老人则被安置在几千顶大帐中,钟繇已动员数大户豪门参与赈粥,又有千余士兵维持秩序,长安城内终于没有陷入混乱。
就在民众全部入城几个时辰后,斥候传来消息,汉军千骑兵已经出现在长安以西十里外,长安城顿时紧张起来,曹仁下令所有士兵和民夫上城参与防御。
城头上,曹仁远远注视着西面官道,他已经看见汉军骑兵出现在一座山岗缓坡上,他神情十分凝重,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压力,此时,曹仁不仅担心长安难保,他更担心汉中北上关中的几条通道,汉军会不会趁机将它们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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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军万大军已经抵达长安以西十里外,在桥镇附近扎下了大营,中军大帐内,几名主要将领正在商议下一步的对策,事实上,他们没有携带攻城器,攻下城墙高大坚固的长安并不现实,他们的目的是要逼迫陈仓守军分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