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旁边刘虎接口道:“在凤翼亭。”
“对!是在凤翼亭。”
刘璟当即令道:“调头去凤翼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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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宁驻扎之地在樊城以西的凤翼亭,有一片港湾水泊,岸上有几十间官房,这里其实是一处行舟驿站,往来的官吏乘舟而至,若是天黑疲惫,便可在这座驿站里投宿。
刘表性把这座驿站划给了甘宁,让他和手下在这里长驻,每月按时送钱粮给他们,实际上就是将甘宁养在樊城,既不用他,也不恶待,既不坏刘表的名声,也去除了荆襄最大的水贼之患。
刘表用的借口是向朝廷保举甘宁为中郎将,按照正常的流程,少则数月,多则一两年,就这么无限期地拖延下去。
驿站旁边确实有一座亭,叫做凤翼亭,驿站也因这座亭而得名,亭筑在一座假山之山,高约七八丈,坐在亭里可俯览汉水,看大江滚滚南下,视野开阔,令人心旷神怡。
刘璟负手迎风而立,带着一丝腥味的江风扑面而来,将他的头吹得飘舞,江山如画,大江东去,浊浪滚滚,此情此景,令刘璟心潮起伏。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刘璟回头,正是甘宁向凤翼亭走来。
刘璟见他不再像上次那样敞胸露怀,披一件青色英雄氅,腰束锦带,头戴冠巾,水贼豪气消失,多了几分儒雅的气质。
“甘将军这身打扮,倒让人认不出了。”
甘宁呵呵一笑,一摆手,两名手下在亭中铺了席,又摆上十几样酒菜,甘宁微微一笑,“早就想请璟公喝杯水酒,能否赏脸同坐?”
“甘将军客气了。”
刘璟拱拱手,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甘宁也坐下,给他倒了一杯酒,眼中涌满歉意,“公对我有恩,我却把公的手下抓来,我先向公赔罪,这件事实在是迫不得已。”
刘璟慢慢喝着酒,没有说话,他知道甘宁抓张平必有深意。
甘宁叹了口气,神情变得凝重起来,“事情有点复杂,容我慢慢说,其实这件事的根还是出在两个多月前的汝南之战。”
“汝南之战?”刘璟眉头一皱,他对那场战役实在熟悉。
“是的。”
甘宁点点头道:“当时汝南之战结束后,曹操留族弟曹洪处理汝南后事,按照曹操的杀绝令,所俘获的数千黄巾军士卒是要全部杀绝,以除后患,但曹洪却动了心思,只杀了一小部分,其余全部私卖为奴,捞取钱财,我也得到消息,便命手下扮作商人,买了五军奴,准备到荆州转卖。”
刘璟头有点大了,买卖奴隶不是不可以,但要在官府备案,每个奴隶都要由官府逐一登记,如果未经官府备案同意,就是属于私贩奴隶之罪,如果数量大,便成了大罪。
而甘宁更是私买曹军战俘,更是重罪,一旦被刘表知道,这可是惹出大麻烦,甘宁怎么有点糊涂。
甘宁仿佛知道刘璟的心思,苦笑一声道:“当时买奴隶之时,还没有投靠州牧,但我也知道这件事比较麻烦,所以派手下去做,但不知怎么回事,这件事露了风声,居然被张允知道了,据我所知,他也在汝南也托人买军奴,现在他又转头来打我的主意。”
“你是说,他想把你手上的奴隶抢过去?”刘璟大概有点明白了,为什么张平会昨晚半夜跑来当值,必然和此事有关。
“正是如此!”
甘宁点点头,“这批青壮奴隶当时是一两黄金一人买下,转手可卖十两,五人就是五千两黄金,足够我的手下开销一年,所以这笔买卖对我很重要,但张允打听到我手上有这批奴隶,便托人来找我,愿以两黄金一人买下,我当然没有答应,张允便恼羞成怒,放出狠话来,说这批军奴若进得了荆州,他就把名字倒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