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休息片刻!”
一声令下,士兵们纷纷寻找草地田埂坐下,取出水壶喝水聊天。
刘璟却没有休息,而是慢慢走进了田野里,不远处,几名锄地的老农正提心吊胆地望着这支军队,却见他们为军官向自己走来,几名老农吓得转头要走,刘璟却叫住了他们,“几位父老请留步!”
几个老农不敢再走,纷纷回头行礼,“这位将军有什么事?”
刘璟尽量用一种温和的语气,满脸笑容道:“想和几位父老聊一聊,占用一点点时间,是否方便?”
几个老农当然不敢说不好,不过刘璟和颜悦色也令他们心中稍稍平静,众人席地而坐,围成一圈。
“几位父老,今年粮食收成如何?”刘璟像聊家常般地随口问道。
老农们对望一眼,其中一人摇摇头道:“今年是小年,稻普遍比去年减产两成,不过夏天的麦收成不错,弥补了秋收减产不足。”
“这次江东军入侵,影响到各位了吗?”
“还好吧!基本上没有什么野外打仗,听说黄公一战便被击溃了,也没有什么影响,不瞒将军,我们甚至连江东军的影都没有看到。”
刘璟点点头,这倒也是实情,江东军主要走水,并没有从陆杀向夏口。
这时,邓龙也走了过来,他穿着官袍服,而且又常常下乡视察,在武昌县颇有人缘,几名老农都认出了他,慌忙起身跪下:“小民给县公叩头!”
邓龙有点尴尬,刘璟就在旁边,老农们不向他行礼,反而向自己磕头,他偷眼向刘璟望去,刘璟却若无其事。
邓龙心中明悟,恐怕刘璟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身份,想到这,他微微笑道:“几位父老请起,大家随意聊几句。”
既然县公发话,众人不敢不听,又都坐下,邓龙也坐下,他不知刘璟的用意,本来十分健谈的话,此时也沉默了。
刘璟又微微笑道:“几位父老有给黄家种地吗?”
“那当然!”一名老农道:“我们都是他的佃户,租种黄家的为生。”
另一名老农手一指,“不瞒将军说,这一带土地,一直到北面的湖区,都是黄家的土地,不过听说黄家出事,大家心中都忐忑不安。”
刘璟笑了起来,“黄家出事,你们秋收的租赋就不用交了,不是好事吗?”
“这个当然是好事,但以后呢?如果官府把土地收走,我们何以为生?”
几名老农这样说着,目光都望向县令邓龙,这是他们的精明之处,趁县令老爷在时,最好问一问这件事。
邓龙苦笑一声,虽然土地地契都在县衙,但最后怎么处理,那是由刘璟决定,他可无权做什么解释。
其实刘璟今天出来视察,倒不是想去看什么黄氏山庄,那里不过是一处庄园,值钱的金银细软早被江东军抢走,粮食则被苏飞运走,只剩下一些笨重的家具和器物。
或许风景不错,但他现在是最忙碌的时候,可没有时间做什么庄园一日游,等以后有空再携陶湛去细看。
刘璟今天出来巡视,其实是为了土地,在他看来,黄家最大的财富就是土地,足有万顷之多,如何把这万顷土地处理好,关系到他对江夏的控制。
而解决土地,关键又是人的问题,这万顷土地牵涉到万户佃农的切身利益,稍不慎就会引起民乱,他怎能不谨慎处理?
刘璟又笑道:“大家放心,土地总是需要人来耕作,总不能让邓县令亲自下田耕种吧,一万顷土地啊!大家觉得邓县令的身板扛得住吗?”
刘璟说得很幽默,众人都笑了起来,同时也放下心,说得很对,总是需要人种田,以前是为黄家种田,大不了以后是为官府种田。
不过两名世故的老农有点回过味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