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什么时候回宫里去?”
“喔。”恪宁抚平衣襟上的皱褶,冲弘历笑着说:“这里景色这么美,皇额娘舍不得回去啊。宫里面见不到这么好的阳光。”
弘历听她这么说,自己故作哀叹道:“皇额娘一点不疼我们,只管自己在园子里逍遥快乐。怎么不想想我会舍不得皇额娘呢?”
“哎呦呦——”恪宁抬起手摸摸弘历亮堂的脑门,笑道:“我们堂堂的四阿哥,娶了福晋的男子汉了,还学着耍赖撒娇,怎不害臊?”
弘历却一点不觉得羞赧,顺着一抓恪宁的手,便跪在恪宁身边,把头埋进她怀里说:“我就是要把你赖回去,你不在宫里,宫里没趣的很。”
恪宁拍拍怀里的孩子,无奈道:“好了好了。我回去还不成么?你快起来吧,十七八的大小伙子了,真没个规矩!我老都老了,回去了也不能和你们一处玩儿,又能有什么趣啊。”
“不许说!”弘历猛地抬头,点住恪宁的嘴巴说:“不许说老,你不老!以后不许说了!”
恪宁被他吓得一愣,弘历也怔住了,定定的看她,眼睛里波光流转。
“好,依你。我再也不说了。”恪宁淡淡一笑,指了指炕几上一碗冰奶酪道:“你把那个吃了吧,特意给你留的。”
“嗯”弘历答应着起身,端起那碗要喂恪宁吃,恪宁一摆手,面上掠过一丝尴尬,坐起身子说:“你吃吧,我这病忌寒凉。”
弘历笑嘻嘻挖了一匙含在嘴里,又说:“那我们一起回去吧,这就让茉丫头收拾东西?”
恪宁点点头,心底略略不安。
雍正六年五月,弘历的长子永璜出生,这一月又恰是恪宁的寿辰。皇帝新添了孙子,高兴非常。一家子团团圆圆办了一桌家宴。
五月初,皇帝就向朝臣们下旨,让他们咸蟒袍补服,以示对皇后五月十三的千秋节表祝贺之意。以前的任何一位皇后都未曾享此殊荣,恪宁虽还在病中,不得不具表向皇帝表示谢意。众人见皇帝如此重视此次千秋节,忙不迭的往永寿宫来献殷勤。光是福晋公主,各镇国夫人,尚书夫人们送来的寿礼就堆满了东厢。又有各级官员们的请安折子堆了一案。恪宁本来倦怠,但是又怕有那起惹是生非的小人背后说她恃宠而骄,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不想竟又招了风寒,变本加厉的病起来。又兼皇帝对刘裕铎心生猜忌,换了另一位吴谦吴太医,用药后并不见起色。到了五月十三的正日子,恪宁的病反而更重了。气的胤禛立即下旨将这位吴太医上了九条锁,下到刑部大牢去了。
结果这个千秋节也过不得,皇帝只好让朝臣们照常上折子办公事。只等晚上稍有闲时,才来永寿宫瞧恪宁。恪宁还没有休息,拿着一张从云贵快马递上来的祝寿贺表。这是时任云贵广西三省总督鄂尔泰的夫人喜塔腊?殊兰的亲笔。
自从皇帝重用鄂尔泰之后,殊兰跟着自家男人四处跑,根本不曾回过京城,她们本来投缘,可惜常年见不到面。殊兰文笔真好,辞藻优美。不止如此,更隐隐透露出挂念恪宁的意思。比之那些逢迎拍马之徒,这篇简直就是锦绣文章,恪宁正自念得津津有味。
“你又身子不爽,怎么大晚上还对着封信傻笑!”胤禛进来的时候,正瞅见她歪着出神。恪宁抬起脸,笑笑说:“你也不必就因为我病了,把人下了大狱,我这个也不是两服药就能吃好的呀!”
胤禛坐下歇了歇,见她披散着头发,便取过木梳,给她编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