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狂欢”结束,在黎明即将来临时,他们离开了东口巷子。各自回到阴暗的老鼠窝,等待下一个黑夜的降临。
……
在见到“北”之后,成才开始配合“北”的工作。即使不知道这个同伴的任务内容,成才也不遗余力的给予“北”想要的所有的帮助。他只想尽快完成这段任务,早点离开这里。
“赵伯,名单”
轻轻剥开“糖纸”,瞟了一眼暗码,将“糖纸”和“糖果”一块儿吞进了喉咙,拿起吧台上的酒,一饮而尽。
他要怎么从赵伯那里拿到名单?这个赵伯,看似是辅佐瑞哥的人,实则极有可能是贩毒组织中层下放的监察者。
成才感觉的出来,所有真正需要谨慎的东西,都会经他的手过一遍。这个老头心狠手辣,狡猾多疑,几乎就没有心腹,事事恭亲。如果名单在他手里,想要拿到,难于登天。
一连几天,成才都在绞尽脑汁的想着得到名单的方法。可是他除了拿货,基本就没有接触赵伯的机会了。不能暴露,不能硬抢,只能想办法探查名单藏处,然后用偷录内容,再交给“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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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码头。
“砰!”
随着一声枪响,台阶上一个身影仰头向后倒下,落入海中。
海水瞬间涌入他的耳鼻口中,难以呼吸。染在遍体鳞伤的伤痕上,让他的身体疼的快要麻木。
然而,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了,倦怠席卷而来,从四肢百骸弥漫到全身,直到涌上大脑。
明明顺利的偷到名单交给了“北”,明明没有暴露,明明马上就能功成身退。为什么…为什么会遇到那样的事,为什么…为什么避开之后,会被带到这里…
眼皮好重,睁不开眼睛了…
很痛,也好累…
他可不可以,暂时…休息一下…
最后的视野里只有那一片漆黑,成才终于缓缓闭上了眼睛,身体渐渐沉入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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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朗站在病床边,凝视着床上那张苍白枯瘦的脸,即使眼睛酸涩,也依旧一眨也不眨的注视着。表情看不出一丝破绽,但紧攥成拳的手却出卖了他内心的颤抖与隐忍。
如果不是铁路就站在门外,他几乎都要忍不住去抱住床上的这个人,用手去抚摸去感受这个人的体温,去确认他…还活着…
几个月,只有几个月的时间。
就变成了这样,呼吸微弱的躺在这里,身上盖着刺眼的白色。骨瘦如柴,伤痕累累。
成才眼下一片青黑,胡子拉碴,脸上干瘦,颧骨凸起,一点也不好看。可袁朗却一分一秒都不想移开目光,只能用眼睛一遍又一遍的顺着他的五官描绘着,想要牢牢的记在心里。
“走吧。”铁路看了看表,在门口催促了一句。
袁朗几乎挪不动步子,他不想离开,他想陪在这里,直到看着成才醒过来。然而…他不可以,原本这次探视,都属于违规。想要留在这里,更是不可能。
“…该走了。”铁路叹了口气,却还是出声提醒道。
袁朗狠狠地咬着舌尖,最后看了病床上的人一眼,忍住了即将夺眶而出的酸涩,转身,脚步沉重,走出了病房…
成才刚刚做完手术取出了子弹,还在发烧,清醒以后还需要被隔离检查。
得到消息之后的袁朗,几乎是狂奔到铁路的办公室请求探视。
铁路甚至能回想起袁朗冲进自己办公室,眼里布满血色,那种随时要发疯崩溃的样子。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