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要死了的,很早很早之前就想过。可是她心中执念太深,她放不下的人,始终太多。”
“比如我,比如云先生您。”再次从这个孩子口中听到这些话,云西成依旧觉得震惊,她真的,太懂事太懂事太懂事了。
懂事到不像一个正常的孩子。
“杰西叔叔,我的小提琴呢?”她突然转身,轻声的询问杰西。依旧是这般淡然的模样,一颦一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像极了温莞。
“在车里,我去拿。”杰西憋着泪,庆幸温馨在这个时候呼唤他。于是,就着这个机会,他快速转身朝外走去,云琛只是一直盯着玻璃门,乖巧的坐在那儿,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接下来要对自己做点什么。
“温馨,你不难过么?”
“我为什么要难过?”温馨抬头。眼神中带着不解,一句反问,噎得云西成无言以对。
是啊,为什么要难过。
“妈妈告诉我,人终究会有一死,等到了必死无疑或者真的已经死了的时候再来难过也不迟。”
“现在,妈妈不是还好好的么,所以,云先生。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难过?”
这句话,云西成依旧答不上来,因为他突然明白,温馨其实不是真的不难过,她只是习惯性的用这样的言语这样的行为来伪装自己的害怕。
她担心,如果自己表现出难过的样子之后,之前所有一切伪装起来的坚强外衣,都会被狼狈的扯下,她害怕从今往后,她再也不能坚强。
“嗯,你说的对。”云西成点头,但是面对这样的温馨,还是忍不住摸了她的脑袋,他说,“但是,如果忍不住想哭的话,还是可以哭一下的、”
☆、141;送给你的一首歌
也不知道是云西成的安慰起了作用,还是温馨本身就是如此坚强的孩子,反正那天,整整十三个小时的手术过程中,她全程观看,却始终没有掉下一滴眼泪。
哦,不,十三个小时,说的只是从她看到的时候开始算的。
哪怕是隔着玻璃窗,张希雅都能看到莫景行从一开始的脸色泛白到最后的汗如雨下,之前不断争执的医生们自从开始手术之后就全力以赴,医生助理甚至还要承担帮莫景行处理伤口和清洗伤口的事宜。
自始至终。从头到尾,他没有用过一点麻醉药,那些外翻的伤口,旁观者看着都疼得厉害,他却还能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继续帮温莞做手术。
那些黑色的东西,终于在漫长的手术过程中一点点流失,看着完全枯竭的手臂,上面除了皱巴巴的皮之外,似乎就只剩下骨头了。
奇怪的是,云琛那个孩子,居然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
温馨一直不知疲倦的再拉小提琴,尽管知道隔音效果很好的手术室中根本就听不见,但一直拉到肩膀破皮,拉到手起泡,她也不曾停下。
最主要的是,她的脖颈,因为长时间的偏离看上去已经十分的危险。
云西成终是看不下去,出手打断。“温莞此刻最不放心的就是你,所以温馨,在她还没有好过来的时候,你千万要照顾好自己。”
这句话果然有用,温馨踟蹰了一下就真的将小提琴放下。
想了片刻之后她终于开口,不过是商量的语气。
“云先生,听你这么说了之后,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么做是不对的,虽然我现在真的已经有些沉受不住,但是我想,再为妈妈拉最后一曲。”
云西成微微皱眉,之前的湿衣服到现在已经完全干了。本想直接告诉温馨不可以。但是想到这个孩子敏感的心思,便又没有。
“是什么样的曲子,非拉不可么?”
温莞低眉,声音中带了一些哽咽,“您还记得么,那次在郊外的屋舍里,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