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蕃宁见儿子分明是不想娶媳妇,不由好笑:“你要是不娶媳妇,这房子是不是就不盖了?”
“不是,不是!”容辉心里一跳,像被戳穿了心思,连忙解释:“就当是新媳妇孝敬您二老的,用婚礼的花费给父母兄嫂盖个新房子,这总没错吧!”
“就两个女娃,成得了亲吗?”李蕃宁哈哈大笑:“有用媳妇的嫁妆,孝敬爹娘的吗?好了,这件事我给你做主,就让老大给你张罗。现在就等大妹回来,看她怎么说……”打了个哈欠,摆手招呼:“好了,你们也累了一天,去歇了吧!”
容辉一阵头疼,站起身拱了拱手,去西梢间向母亲拜别:“娘,我们明天再来。”又招呼韵姐儿:“走,我们回去!”牵起小丫头的手,转身直往外走。
容光也向母亲告别,歆姐儿见了,走上去牵起父亲的手,扛在肩上就往外拉,誓要超过韵姐儿。周氏也抱起茂哥,低头行礼:“娘,我们就先过去了。”
兄弟俩在紫薇阁门口道别,容辉大大方方地去了“燕妃阁”。周氏欣然询问:“相公,我刚才听爹笑得可乐呵了,到底是什么喜事?”随侍的丫鬟见两人有话要说,纷纷止步。
容光牵着歆姐儿,边走边说:“二弟要娶媳妇了,一次娶俩,准备花六十万两办婚事。”
“六十万两?”周氏不由咂嘴:“啧啧啧……那可是内院三年的花销。”
容光抿嘴微笑:“六十万两黄金。”
“什么?”周氏大吃一惊:“六十万两,黄金?”
“也不全是礼金。”容光微笑解释:“二弟说了,这山上该翻的翻,该修的修。我们山下那个院子,还有‘紫薇阁’,都拆了重起。爹让我拿个章程出来,你内院拿里要添减的,也列个单子给我。”欣叹一声,也有些飘飘然。
周氏觉得有戏,眼睛发亮,欣然感慨:“要我说,还是爹会心疼人。潇璇在山下也有一大片别院,不如先把她那座宅子好好规理一遍,再起我们的院子。”容光想起潇璇,当年进李家门时,也不过两万两嫁妆。思念到处,不由长叹一声。周氏和丈夫想到了一出,也不禁摇了摇头。
弘孝是十七年八月,西北战事陷入僵局。右都御使戴策,以“七夕”节襄阳昭明台上,“春申灵君”强配孙女与“灵山真人”为道侣,并让其孙与“灵山真人”继室同日成亲一事,上表朝廷,弹劾“陈申灵君”仗势欺人,祸乱朝纲,败坏伦常,要求帝君严惩其罪。
一言既出,天下震惊。内外官员听闻,纷纷上表附议,要求严惩“春申灵君”。更有甚者以其“罔顾祖宗规矩,悖逆道德纲常”为由,要求帝君销其“仙爵”,贬为庶人。
“春申灵君”闻讯,连夜赴京申辩。容辉在音晷里听到消息,也连夜让潇娟写了份“陈情表”,说明履历,翌日以传讯阵奏报燕京“道录司”。
帝君留中不发,却斥责朝臣不顾大局,丝毫不恤家国安危。继而下旨,令天下抚、按、三司官员,提奏军民利弊。更让士民建言,直达天听。
众人心知肚明:“天下大患,无非诸侯割据,北疆胡虏,东海倭寇。帝君此举,是在敲‘黄家’的边鼓。”于是纷纷上奏,引经据典,大谈《治安策》。
八月十五,帝君先诰封黄家七小姐为“澄泉元君”,又下制书:
赐“灵山真人”李容辉,与“澄泉元君”黄霁景结成道侣,命卿等行“穿针”、“结巧”之礼。
当晚还在暖阁中召戴策等人说话:“明年考察,务访实际,以求至当!”算是劝双方偃旗息鼓,为“春申灵君”撑了腰。圣旨九月初一才传至灵山,容雪和潇月回山,已有一月。
正午时分,秋阳朗照。容辉身穿赐服,在前殿香案前躬领玉轴。传旨的内侍仍是上次那位公公。他微笑嘱咐:“灵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