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派人一路护送,但结果是靠山王奚落的说:“孤王的太保还比不过你济南府的护卫吗?”
府里的兄弟们都嘲笑唐大人有些自作多情,马屁拍去马蹄上,也有人埋怨靠山王的傲慢。秦琼没有留心这个事,只一心操持母亲的大寿,没想到果然不出唐大人所料,出了大事。
秦琼走后,紫嫣最是心神恍惚。靠山王杨林这个名字再次浮现在脑海里,掀起了巨浪。她试图忘记这个名字,想隐居田野老此一生,忘记这些负担,这些牵挂和不公。可是她又要面对这个刺耳的名字,和自己坎坷屈辱的身世。
秦琼走了,她独自在楼栏边发呆,进进出出的兄弟们继续推杯换盏的痛饮。直到谢映登来到她身边问:“子颜妹子,你怎么在这里,风大夜凉,别冻到。”
紫嫣才恍过神说:“多谢谢大哥提醒,可见到了罗成去了哪里?”
怕谢映登多想,自我解嘲地说:“二哥走时嘱咐我照顾成儿,只是我看檐子上一对儿雀儿打架发呆没去留意他。”
谢映登轻屑地一笑说:“他嫌弃我们这些粗人太过吵闹,自己去楼下房间歇着去了,就是楼梯把脚的那间房子,门口垂了一捆干麦穗的。
紫嫣道谢下楼,在楼梯上就听到下面几位王府的家将在低声争执。
一个说:“我去背了小王爷出来,带了小王爷回北平府就是,不受这个鸟气!什么表殿下,养不熟的白眼狼!王爷待他不薄,他这么欺辱小王爷。”
另一位说:“不妥不妥,小王爷身上有伤,不能一路颠簸,还是在这里忍忍,明天去济南府唐璧大人那里。唐大人是王爷的得意门生,从小抱了小王爷长大,不会坐视不理的。”
“你去劝劝小王爷,他强留在这里是做什么?”
“你去劝呀?小王爷吩咐了,谁要是再多了废话,就打掉狗牙!”
紫嫣听了哭笑不得,心里也在寻思罗成今天出人意料的乖觉是因为什么?
两名家将看了她都是一脸苦笑,似乎不知将她这位小姐放在哪一边,是敌是友。
“小姐,小王爷不许人进去。”家将提醒。
“我给成儿看病疗伤,你们在外面守着。”紫嫣说,推门而入,迎面一股扑鼻的霉臭气味令她咳嗽了几声。
“你来做什么?出去!”低沉的声音,昏暗的光线中,紫嫣依稀看到小木窗洒进月光,罗成撑了身子立在窗边仰头望月。
紫嫣揉揉眼,立了片刻熟悉了黑暗,对罗成说:“我给你抹些药,让你好受些。”
“不必了!我明天给舅母拜过寿就回北平府了。”
“明天?”
紫嫣思忖着,是了,是她记错了,是明天,是正日子,秦母的寿辰,兄弟们从四面八方都赶来贺寿。
“是,明天!你以为我忍了这口气是为了他?我是为了舅母,为了秦罗两家。此事就此了断,老太太欢欢喜喜过个寿诞不会因为我惹事搅了好事。明日我回到北平府,从此天各一方,再没个牵挂亏欠,就此分道扬镳了。你把我这些话明日转告给他,一定等我走后告诉他听。北平王府不会再欢迎他,我只当过去是一场梦,我还是关在金丝笼里的鸟儿,他是天上的海东青,我不去沾惹他。我们本不是一个笼子里的鸟,不是!”
“成弟,你是这么想的?”紫嫣追问,眼眶潮润。她一直觉得罗成冷酷自傲,只知道自己,从来不顾他人的感受,更不会去设身处地为他人着想。如今她看错了,这场戏中真正的英雄是罗成,别看他年纪小,却有此心胸忍人所不能忍,容人所不能容,顾全了大局,就为了舅母的生辰喜事,就为了不让长辈们为难。他心里依恋表哥这个亲人,可是表哥竟然为了朋友舍弃了他,不管多么的怨恨,罗成还是忍了。此刻,紫嫣掩鼻立在这个貌似仓库柴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