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不间断的往瑞庆宫里站,习惯了那位的刁横跋扈,这会儿这般做小伏低她只觉得满心别扭。
偏偏你还不能说什么。
“哎唷我的天,那位可算是走了。”芯小仪前脚刚走,入画便已经忍不住拍着胸脯大叹道:“这几日但凡她过来,奴婢都是心惊胆颤的。”
柳皓雪见入画的模样只觉得好笑:“先前静华夫人每日都来,也没见到你紧张成这般模样,莫非她比静华夫人还要可怕不成?”
“那是自然。”原本只是一句玩笑,不想入画却当了真,一本正经的答道:“静华夫人虽然也不可信,但她到底身在高位多有顾虑,何况如今还需要娘娘您携手相助呢,自然短时间里不会对娘娘如何;可是芯小仪原本就与娘娘您不睦,她耳根子又软,难保不会做出些不计后果的事情来。”
“你倒是个清楚的。”柳皓雪一愣,随即便笑了:“不过眼下也没别的法子,先由着她吧。你们盯着些也就是了,若是她安分倒也罢了,若是起了旁的心思,”柳皓雪叹了口气:“那也是她自个儿选的,怪不得旁人。”
西北战事不顺,再加上皇上一早便提了库银空虚,后宫一切都需节俭的要求,故而今年的除夕夜宴的菜肴便显得格外的简单朴实。
歌舞没有新意,皇上心思前朝也没什么阖宫同乐的心情,几番场面上的推杯换盏之后,便只剩下了集体发呆。
太后身体不适,也只坐了片刻便回宫了。
送走了太后,皇上也没呆太久,只说是还有折子没看完,便撇下一干嫔妃犹自去了勤政殿。
瞧着场面越发冷清,柳皓雪索性宣布散宴回宫,省得呆在这里大家各自不对付噎得胃疼。
“娘娘,娘娘。”瑞庆宫门口,扶着琉琴的手下轿准备入宫门的柳皓雪刚走了两步,便见一旁人影一闪,虽然灯光昏暗看不清脸,不过听声音,却是苏公公身边的小林子。
“你不在你师傅身边儿当差,这大冷的天儿你候在这里做什么?”柳皓雪心里自然清楚,小林子会在这里,八成是宫祈云的主意。
不过,他不是说去勤政殿看折子去了么?
“皇上邀娘娘一起去守岁。”小林子四下瞧了瞧,用只有柳皓雪听得见的声音道:“奴婢这就去偏门候着娘娘。”
“琉琴,把你的衣服取一套过来给本宫。”等小林子又隐入夜色,柳皓雪才压低声音对着身旁的琉琴吩咐道:“一会儿无论谁过来,都说本宫乏了,不想见旁人,已经歇下了。”
“奴婢明白。”琉琴点头,一边已经将柳皓雪交给了候在檐下的入画,自个儿去取衣服去了。
柳皓雪一边往妆台前走一边卸头上的凤钗头面,入画虽然心里疑惑却也不敢多问,只看着她随手挽了个轻巧发髻,插了一只金蟾拜月的赤金小插,正好琉琴抱着衣服进门,也不耽搁,忙着便让入画帮着更衣。
“娘娘,您这是要……”入画本想要问,却被一旁琉琴的一道眼色给拦了回去,忙停下话头,老老实实的帮柳皓雪整理衣妆不再吭声。
琉琴瞧柳皓雪整装完毕,又跑去取了一件厚厚的水貂毛斗篷来给柳皓雪结结实实的披上,又接过入画递上来的手炉塞进柳皓雪怀里,方才碎碎念道:“外头天寒,娘娘注意些身子,别冻着了。”
“还有地上滑,娘娘走路可得当心些,别摔着了。”
“娘娘,我瞧着小林子那灯笼暗的很,不然奴婢给换个亮堂的吧。”
……
柳皓雪看着琉琴如同老母鸡一般围着自个儿转来转去,话几次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最终只是摸了摸鼻子,与早候在偏门口的小林子一起借着昏暗的光线摸进了夜色里。
小林子因是熟门熟路走得到快,柳皓雪跟了一段便发现这走的路线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