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妈妈吓的魂飞魄散,连忙去捂夫人的嘴:“夫人,老爷正在气头上,您就少说几句……”
李敬贤一张脸,阵青阵白,这个贱人,胆敢胡言乱语,活腻味了吗?
“都给我住手……咳咳……”老太太被丁若妍和祝妈妈扶了来,看到院子里的情形差点背过气去,恨不得一人一拐敲过去。
明则长出了一口气,幸好祖母来了,这场面,除了祖母,没人镇的下来。
大家见是老太太来了,忙住了手,退到一边。
韩氏和明珠经这么一阵拉扯,都是衣衫不整,头发散乱,满面泪痕,瘫坐在地上,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老太太看了,气息不顺又是一阵急咳。
李敬贤忙上前拱手施礼:“母亲,您怎么来了?”
老太太一眼瞪过去:“我若不来,你是不是准备闹出人命才肯罢休?”
李敬贤惶恐道:“儿子不敢,明珠在外头犯了事,儿子身为她的姨父,管教她也是为她好,可秋月她……”
老太太已经听若妍说了个大概,心里明了,明珠的确不懂事,难怪敬贤发火,官家最忌讳便是名誉受损,秋月素来心疼一双儿女,最是护犊子,难怪两人要冲起来,可是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闹成这样,成何体统?
老太太冷冷一哼:“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是不是可以消停了?”
李敬贤垂首不语,母亲的话他不敢违抗,可韩氏实在太不像话,越想越恨。
老太太目光一转落在哭的一塌糊涂的明珠身上,闷闷的叹了口气,沉声道:“祝妈把表小姐扶下去,请个大夫瞧瞧。”
祝妈妈嗳了一声,示意两个丫鬟把明珠扶了下去。
“今天的事,谁也不许往外说,谁要是多嘴多舌,小心板子伺候。”老太太威严的扫了一圈,喝道:都杵着干什么?还不去干活?”
顿时一院子的下人都走了个干干净净。
老太太看看敬贤又看看韩氏:“你们两随我进屋。”说着拄了拐杖进了缀锦轩。
姜妈妈扶起夫人,帮她整了整衣衫鬓发。
李敬贤狠狠瞪了韩氏一眼,跟了进去。韩氏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过去,刚才情急之下,失去理智,现在回想起来,不禁有些害怕。
院子里只剩下明则夫妻。
明则埋怨道:“怎这么久才来,刚才差点就控制不住了……”
丁若妍却是怔怔出神,琢磨着婆母那番话,婆母和公爹不是说当年家乡发大水,走散了,公爹一直以为婆母没了,这才另娶了叶氏,可刚才婆母质问公爹的话听起来,似乎这其中另有玄机……
明则见丁若妍走神,还以为她吓到了,扶住她的双肩,柔声道:“好了,现在没事了,你先回去歇着,我在这里再盯一会儿。”
丁若妍心不在焉的点点头,由红裳扶着出了院子。
明则一个人站在院子里叹气:二弟今日怎还没下值?若是刚才二弟在,一定有办法劝阻父亲的。
老太太把下人都遣了出去,一双愠怒的眼恨不得在两人身上盯出个洞来,最终决定先骂儿子。
“你如今当大官了,官威不小啊……对自己亲生女儿也下得了手了。”
李敬贤惶惶道:“儿子是想让她长点记性。”
老太太骂道:“你给我住嘴,明珠是有错,是该罚,可你罚的也得有个度,她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家,不是那些个皮糙肉厚的,你这几板子下去,若是将她打坏了,你不心疼,我这个老婆子心疼。”
李敬贤不觉得自己有错,就明珠犯下的过错,打她二十大板还算轻了,女人家就是心慈手软,慈母多败儿啊心里是不服,可面上是一丁点不敢表露,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以示虚心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