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上一辈子。”羽烛点头说:“那就让她做女王。”落天儿说:“但是你还是要多陪她。”羽烛说:“我看她更喜欢跟你玩。”落天儿说:“我没说不管她,但是你得多陪她,因为你们是一起生出来的。”他用手比划了一个极小的动作。羽烛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落天儿说:“听说你们在娘胎里呆了十年,假如一个女孩儿跟你一起呆了十年,那她这辈子就离不开你了。”羽烛听了这话,一声不吭地跳下石头,头也不回地走了。落天儿冲着他的背影说:“我又没怪你,你那时还不懂事嘛。”
笛和落天儿的故事(18)
第二天一早,野牛帮的少年们在江边的一棵柳树下聚齐了,他们东倒西歪地坐成一圈,子牙向他们宣布了落天儿和羽烛交给他们的美差——每天陪他们的妹妹玩,哄她开心,就像伺候一个女王那样。就这样,少年们在中午就搞到了一顶轿子,敲锣打鼓地把灿镜儿抬出了家。灿镜儿从来没这么高兴过,她指挥轿子东走西走,最后来到山坡后面的那幢不久前给烧毁又新建的木房子前面。少年们哄笑着给子牙和灿镜儿举行了一场婚礼,子牙当场被封为女王的丈夫,他美得一个劲地傻笑,还笨拙地跟灿镜儿跳了一段祭神的舞。灿镜儿对他的舞姿很不满意,她说她得有各种各样的男人,有会说话的,有会跳舞的,甚至还得有会变戏法的,只要她喜欢,她就选他做丈夫。少年们欢呼起哄,开始展示自己的本领。羽烛和落天儿那时坐在房顶上看着他们喧闹,他们坐在房顶的两端,彼此离着远远的,互相没话可说。当灿镜儿选到第三个亲王时,羽烛无奈地叹气说:“我家又出了个疯子。”落天儿说:“只要她不唱那见鬼的歌就行。”羽烛说:“如果不是你送她那两条蛇,她就不会这样。”落天儿说:“她不该打开盒子,那是送给霓儿的。”羽烛说:“那个蛇妖,有人说她升天了,但我认为她是被烧死的。”落天儿说:“不,她回到天上去了。”羽烛说:“我希望她是被烧死的。”落天儿说:“她可没惹你。”羽烛说:“她诅咒了灿镜儿,我希望我已经烧死了她。”落天儿说:“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已经宰了你了。”羽烛冷笑说:“可惜你做不到。”落天儿说:“幸好你没有做。”他们在房顶上站了起来,背着手互相看着,就像两个互相仇视、又互相忌惮的狮子在比试着高傲,看来随时会扑向对方嘶咬起来。子牙和少年们在下面看见了,起初以为他们也要参加成为灿镜儿的男人的竞争,但是他们哄笑了一阵后,却发现炼的这两个儿子如同房顶上的两个塑像一样各倚着一片天,一动不动,正是猎手要杀人前的冷静。灿镜儿轻易就制止了他们的对峙,她说:“你们两个傻瓜,当心给风刮走啦。”落天儿和羽烛就重新坐下来,指着下面那些少年说:“接着玩,别停下。”一直玩到黄昏时分,灿镜儿的女仆和几个女猎手过来接灿镜儿,少年们又把她抬上轿子,意犹未尽地往回走。羽烛在林子边上转过身来,看着木房子上正在暗淡的夕阳的光辉,他发了好一阵子呆,因为他似乎感到这个景象他曾经经历过,好像一场被淡忘的梦,一段丢失的记忆,留给了他一片轻烟似的影子,让他觉得十分奇怪。
落天儿则没有走,他进了木屋子。扯起一张吊床躺在里面,他感到这幢崭新的房子里,有一种什么东西是永远不会变的;他还盘算了自己那模糊不清的来历和将来的打算,直到他看见神秘璀璨的星星正透过房顶方形的天窗向他纷纷坠落,涌进他那过于早熟的、充满饥渴和忧郁的眼睛,他感到自己飞了起来。
8。
炼即将回到山谷的那年春天,落天江水迟迟没有涨起来。蚩尤人为此造了更大的祭坛,点起了无数的篝火,却没有得到大神的显灵和任何启示。他们终于为这百年不遇的怪事闹起了分裂。羽烛的舅舅,灿蝶儿的兄弟酋渊,联合几个族长和山谷里的元老,以及很多对远征感到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