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作查明这条消息,更何况那些突然追赶而来的三 千反字军。如果没有人特地告知远虎,远虎又怎能这么清楚地知道这一切?
远虎如今也不敢说破此事便是娘亲雯馨告知,因为他发誓不会告诉远宁实情,只是按照 雯馨的吩咐去做就行了。这既是一名军中将军与天佑宗门主之间的君子协定,又是亲生母子 之间的约定。其实就算没有雯馨的要求,远虎依然会放百姓入城,更会让远宁一并入城,毕 竟那是和他有着相同血脉的亲弟弟。
远宁见远虎没有回答,只是笑笑没有追问,因为只是武都城一战他已经发现,原来这个 天下远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复杂,存在的秘密比那山上多长的杂草还多,连那谋臣都不可能全 知天下事,更何况自己这个如豆腐渣一样的脑子了。
远虎向山口走了两步,突然停下脚步,轻声说:“弟弟,你比以前聪明许多了,至少在 我面前是这样了。”
远宁笑笑没有说话,盯着远处两山左右所挂的那种巨大的踏板正在缓缓放下,同时还发 出那种巨大的链条绞动时发出的巨响,巨响在整个山谷之中回荡,就好像有人拉动着山外 这些百姓体内的那根命脉一般。
远处,很远处,镇龙关城楼之上,戴着黑色斗篷的雯馨——天佑宗文曲星门门主天心 正坐在那看着山下,虽然距离太远,她什么都看不见,但似乎感觉得到自己多年未见的那个 小儿子的气息,而在雯馨的身后,站着一个穿着绿衫,绿衫外披着用铁丝串着竹片的竹甲 ,用轻纱蒙着半张脸的女子。
城楼之上吹着烈风,风中还带着从关下流沙陷阱之中卷起的细沙,可那女子依然连眼睛 的不眨,和雯馨一样盯着远方,只是双手插在腰间的那根铁链之上。铁链交叉绑在她的腰 间,在腰后能清楚地看见铁链两头的锁拷,那便是她所使用的武器。
许久,雯馨终于开口:“想见他,对吗?”
“不。”女子开口回答,回答得很干脆。
雯馨笑叹气道:“就因为他用撼天胤月枪穿透了你爷爷的身体?”
“对。”女子依然回答得很干脆,这名如今已经是一身绿衫的女子便是曾经潜伏在远家 的天佑宗门徒颜伯的孙女颜天姿。
雯馨将斗篷取下,微微侧头说:“你明知道那不是他本意,而是你爷爷故意扑向他的枪 头。”
“对。”天姿依然简单地回答。
雯馨沉默一阵后又问:“你恨我吗?”
天姿眼神依然盯着远方:“恨“
那个“恨”字里面包含了太多的含义,也其中包含了对远宁无法释放的爱意,那种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的爱意,而这种爱意却在颜伯扑向远宁枪头的刹那转变成为了一种永远 无法化解的恨。
“那你恨天佑宗吗?”
“不。”
“为何?”
天姿目光终于移动到面前的雯馨头顶上,看了一会儿才说:“因为我连天佑宗到底是什 么都不知道。”
雯馨笑了,那种笑容好像是一个从来都不会笑的人终于发现一件可以让她开心的事情。
雯馨说:“今天是你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连续说出五个字以上……你既然连天佑宗到底 是什么都不知道,那为何你却要选择跟着我?”
天姿还未开口,雯馨又抬手制止她道:“等我来猜猜,是因为你爷爷是天佑宗的门徒, 所以你不得不跟随我,重复着他的道路?”
“不”天姿很肯定地回答,“只是因为我无处可去。”
无处可去……
这天下如今有太多的人不知道自己应该去什么地方,到底终点又在何处,就如那些学道 参佛之人,永远都在寻找生命的奥义,人为什么要活着一样。人在挨饿的时候,会在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