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选择——是把面前的我撕碎,还是继续跨一步过来,心绪复杂地将我禁锢在怀里。。。。。。
许久,他扬了扬手中酒杯。
“过来!”
他沉声唤着,目光却阴鸷晦暗,曾经澄澈晶莹的眼眸,混杂了复杂的、不再明净的色彩。浑浊的底色,满含着忧心所聚、纹理纷乱的血丝;这,再也不是能让我这样的女人,轻易洞察到内心、一眼望穿的眸子。唇严肃地抿得极紧,毫无轻松之意;这目光和他强势的身影扑面逼来,目的性极强地、似乎要用某种压力将我紧紧包裹、连肉带骨地吞噬下去。
我一步一停地走去,步履沉重地象灌了铅;难以遏制的焦灼感涌上喉头,舔舔嘴唇发现莫名的烈焰已烧灼了我的唇瓣,它干涸、脆弱,一碰就疼,一定失去了以往鲜妍水润的光泽,我的灰白脸色、我的仓皇之态、从未有过的恐惧不安,已全盘暴露、无处可以掩饰;我宁愿他一句话决定我生死,也不要让我忍受这种、目光凌迟的煎熬。
“志林的事,是你报的警?”他欲求证般地问,却如同不须知道答案般地、笃定地含了一口酒。
“不是。”
他一愣,惊讶又晦涩的目光瞥过来,继而那意味稍纵即逝,嘴角轻扬不失往日俊逸,却笑得令人心中寒意陡生、很冷,“够胆做,就够胆认。你向来是这种性格,现在这胆小如鼠的回答,真让我失望。”
他微微启唇笑起来,莫名其妙、与森冷气氛毫不搭调的笑容*又如同有魔力,却让我感到不寒而栗。他含着那口酒,却并不咽下,几乎一瞬间就将我一把粗暴地揽过,手紧紧地攥着我的腰肢,唇大力压上我的唇鼻。强大占有的意味让我窒息。我还没搞清楚状况,他已用强硬的唇舌逼我张口,将口中的酒溢进我的嘴里,却带着冷酷的眼神,看我无法控制地被呛住,情不自禁攀住他的胳膊,不住地干咳。
他眯起了有着含蓄*、精光四射的眼,“这一生能遇见你真好,因为你这样的女人,什么时候,都妄想与我势均力敌。”
我咳痛快了,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大声辩解道,“不是我!这件事我不知情!我是曾经那么想过,但是,我真的没做!”
他的唇已抿成一抹危险的弧度,下一刻脸色已变得铁青。微微泛白的唇角,僵硬的下颌线条,泛着冷光的长鼻,即使温暖的灯光,也仿佛无法融尽那冰寒双眸里、早已凝成的坚冰。
“你觉得我真的、会因为盲目的爱情,而去尝受充满危险的幸福吗?”他冷冷地看着我急促的呼吸,却依然紧拥着我不放,等我平静了,开口就带着威胁,“廖冰然,你知不知道什么事会彻彻底底、完完全全、惹到我?”
我惊惧地睁大眼,慌乱地摇头,嘴唇颤抖着,却不知该说什么、以怎样诚恳的语气,来辨白,让他相信。那天我深夜叛逃,已有足够的理由来否定他对我的任何宽容。。。。。。如果他还尚肯宽容我的话。。。。。。眼见到他眼中肃杀、无情的意味,突然对这个男人的陌生感到后怕。倒吸一口凉气,嗫嚅着唇,音如蚊蝇,“我。。。。。。我不知道。。。。。。”
八十七 垂死挣扎6
“我真不该让你知道太多,怪不得古语讲:女子无才便是德。”他冷酷的嘴角轻扬,却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浅笑,“我甚至想过在双水研究一种药,看看能不能洗去人的记忆和仇恨,意识和思维;是因为你激发了我的灵感,这绝不是心血来潮。”
他的眉轻挑,耸出了高额上的几缕纹路,如同冥思苦想的追忆在脑海盘旋,“我从来就没想过:得到自己爱的人的爱情,有这么难;我花了时间、浪费了青春、磨灭了尖锐的理想,来保持这一份执着和坚定。现在才知道,我有多可笑!一个男人,竟然会信守爱情是人生的全部、一生中只有‘你’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