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下来,正跺在公良羽拼成的碎片上,玉屑四溅,彻底粉碎,再也没有拼在一起的可能。
公良羽呆呆的望着这一幕,一时竟忘了呼吸…只有泪
的落下,怎么也停不住。
老柴也蹲下,拿起公良羽血淋淋的双手,细心的为他将扎进肉中的碎屑挑了出来,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拔掉瓶塞,不要钱的往公良羽手上撒去。上完葯,老柴又将自己的袍子撕成一条条,给公良羽包扎好双手。
公良羽呆呆的看着老柴做这一切,无论是为他挑刺、还是为他上葯包扎时,他的表情都没有丝毫的变化,仿佛那双手是别人地一般。
直到柴叔把这一切做完。俯身跪在他面前时,公良羽才‘哇’的一声,使劲抱住柴叔的脖子,放声大哭起来…
公良羽这一哭就是半个时辰,哭得是石烂海枯,地动山摇,就连宫外面的山南匪徒都听得清清楚楚。但当他哭完,许久不曾有过的清晰思路终于重新回到他的大脑中。
望着地上兀自金光闪闪的碎片。公良羽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他怅然起身。低头看看身上金黄色地龙袍,胸口那团盘龙张着大口,仿佛在无声地嘲笑他地自不量力、可怜可笑。
往日里不穿龙袍睡不着觉的神武帝陛下,第一次感觉这身衣服看起来那么的碍眼、穿起来那么的别扭,伸手想把它脱掉,却怎么也找不到方法解开那些复杂的襟扣,试了几下便禁不住心头的业火。拽住龙袍的前襟,使劲全身力气一扯,哧拉一声,便把胸前那只嘲笑过自己地盘龙撕成了两半,衣服也自然解开了。
脱下撕成破烂的龙袍扔在地上,顿时感觉一阵轻松,望着地上已成破烂的昔日穿戴,公良羽喃喃道:“人生一个梦。醒来方知万事空…”
说完大笑三声。这才洒然道:“就当是南柯一梦吧。”
说完望着地上一脸欣喜的老柴。淡淡道:“自己张嘴一百下,就起来吧,这次不怪你了。”
老柴仿佛早知如此。点点头便伸出右手,毫无保留的反复抽在自己的左右面颊上。没几下,他的脸便青紫起来,不一会,鼻孔嘴角都流出血来。但老柴依然以固定的频率、固定地力道反复往自己脸上扇着自己耳光,仿佛脖子上长地不是脸,而是一个大冬瓜一般,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公良羽看了一会,便失去了兴趣,对房间外面清声道:“更衣。”
那个小宫女闻言赶紧跑进来,见两人的样子,也不敢多问,福了福便去里间取衣服。正走着,便听到公良羽久违地清冷声音在耳边响起:“羽扇纶巾。”
小宫女闻言,颤抖着转身,终于发现公良羽青肿猪头上的那对眸子,久违的闪闪发亮。殿下终于清醒了,小宫女热泪盈眶的使劲点头,这才去衣柜最底下,翻腾出那身同样久违的行头。抱出来,给公良羽细心的换上。
等公良羽戴好青丝绶的头巾,拿上九种禽鸟羽毛做成的羽扇,老柴也自残完毕,重新若无其事的站起来,若不是烂肿的面颊,简直跟没事人一样。
两个猪头便站在那说话。公良羽轻摇羽扇,沉声道:“我们基本达到了最初的目地,虽然没能如愿波及西秦全境,但西秦南方没有十几年是恢复不过元气来了。”顿了顿,他轻笑道:“以十几年的边境安宁作回国的见面礼,孤还是挺得起腰杆的。”
见他恢复正常,柴叔也恢复了往日惜字如金的风格,站在那里一声也不吭。
公良羽也不以为意,把羽扇一转,朝小宫女问道:“那个女人还活着吧?”小宫女点点头,轻声道:“活得好好的。”
公良羽听了,点头咬牙道:“给文彦博送信吧,告诉他,他一直要找的人,在我们手里,让他自己掂量着办吧。”这话确实对褐衣老者柴叔说得。
老柴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