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雷见三人面色紧张,自嘲道:“你们看孤有那种刑天般地勇气吗?”
三人轻舒口气,齐齐摇头。
秦雷不由小小感叹下自己地形象缺乏正义感,他沉声道:“但你们也知道,竭泽而渔使得运河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贪无可贪的官员们甚至敢把赈灾地款子吞掉。”
几人深有感触的点点头,尤其是胥氏父子,昭武初年时,仅靠正当运输,胥家每年便可以净收五百万两白银。而去年,昭武十六年,依仗垄断,提高了数倍运费,再加上各种名目的费用,也只不过收入两百万两银子。原因很简单,河道淤塞日益严重,航道日窄不说,不少河段还必需靠拉纤才能通过。这加大了航运成本不说,还严重延长了航行的时间。十几年前跑两趟的时间,现在一趟都不够用。原本盘剥就重,每趟便挣不到几个钱,现在趟数又下来了,实在没有赚头。商人们何苦平白做些无用功,还不如换个法子挣钱来的轻松。
朝廷也知道这个问题,不是把河税都坐支了清淤银子吗?但清淤乃是四千里运河的整体工程,不是哪个府哪个省清了变成的。这就给了沿河州府推诿扯皮的借口,一来二去,那银子又全落入那群虫们的囊中。
秦雷双目炯炯的望着三人,缓缓道:“孤王要仿效复兴衙门,再建个清河衙门,负责运河的税赋厘定、清淤统筹。”
胥氏父子暗自咂舌。最后
耽诚道:“王爷设想恢弘,若是真能成行,必然可以死不活地局面。但是…”
秦雷笑道:“但是全国九省一府,大运河便贯穿了六个。若不把六省督抚都打通,是无法做成此事的,对不对?”
胥耽诚呵呵笑道:“王爷明鉴。看来早已智珠在握,下官确实杞人忧天了。”
秦雷点头道:“此事孤王心中已经有个章程,还须从长计议。今日给你们起个头。不过是怕老爷子回去心疼的睡不着觉罢了。”
果然。胥老爷子已经笑眯了眼。几人也不再说正事,尽拣些春花秋月的说了,一时间宾主尽欢。
宴席后,心满意足的胥老爷子带着小儿子回去了,胥耽诚却留了下来。他除了是胥家的大少爷,还是山南省的巡抚。
私事办完再办公事的好处,便是双方不必再重复一遍那些虚头巴脑地东西。
知道胥耽诚赶了一天路。身子骨乏了,秦雷让他把山南地匪乱情况简单一汇报,便打发他去洗澡睡觉。胥耽诚感激之余,还是要尽职问一句:“下一步我省应该怎样配合王爷平乱呢?”
秦雷笑道:“给乔督发信,让他来晴翠山庄度假。”
胥耽诚有些发傻道:“还有呢?”
秦雷挥手道:“还有就是赶紧去洗澡睡觉。”这才把还有些糊涂地胥耽诚撵走。
秦雷没有开玩笑,南方的战乱给了他在此竖立绝对权威的机会,
而把两省督抚系在裤腰带上,乃是题中应有之意。所以延武和卓文正几乎日夜不离左右。现在就差山南总督乔远山。便可凑齐这桌督抚马吊了。
忙了一天。秦雷也乏了,回到房中草草洗漱便搂着若兰睡下了。
………
就在秦雷在梦中与诗韵幽会的时候,泊在运河上已经两天多的镇南军。终于拔锚起航了,他们没有直扑匪患最重的襄阳樊城一带,而是调转船头,往山南省驶去。
而驻扎在翠微山上的秦有才部,也打起火把,浩浩荡荡地下了山,兵分四路往荆州城中开去。守城门的军士早得到命令,见到江北将军顾沛也在其中,便打开城门,放这支虎狼之师入城。
午夜时分,整个荆州城已经完全处于镇南军的掌控之中了。
城门楼上,秦有才、伯赏赛阳与石猛聚在火把下,开始分派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