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田亲自带着斥候大队全员出动,侦察密度增加了五倍,凡是遇到带着年会请柬的便会引回大营;若没有请柬,便会被劝退,若是强要通过,就会遭到游骑兵无情的攻击。
阖府上下兴师动众,为的就是一件事…王府年会。去年王府草创时,就已定下规矩,每年的小年左右。散布在四面八方的王府功臣,便会聚集起来,分享一年收成的快乐,嘉奖表扬一番,完事回家过年。乃是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今年地年会定在京山营,政务寺一个月前便给各省各府发出了请帖,从腊月二十一开始,各地的人员便开始络绎不绝的汇聚到京山营,等待着这个盛典地开始。
秦雷趁着这段时间。抓紧接见几个重要的部下…
东齐那边来的依然是许伟。这家伙面目愁苦,显然不如去年过得滋润。秦雷面色也不大好看:“马奎怎么没来?”
许伟恭声道:“年根了。山寨里人心思动,马当家的得坐镇弹压,不敢稍稍离开,只能托属下奉上孝敬,并请王爷谅解。”
伸手拿铁钳扒拉一下火盆,秦雷轻哼一声道:“我看他马当家是不敢来见我吧。”马奎阳奉阴违,压根没把秦雷年初布置的任务放在心上。
许伟喉头抖动几下,涩声道:“大当家也有许多难处,今年官府对各地的控制明显强于往年,齐军几次进山围剿,咱们损失很大,势力范围也缩小到去年的三成。大当家为这事殚精竭力,实在没有精力再顾及走私了。”
秦雷眉头一皱,脸上的寒霜又多了层,冷声道:“若不是年初你们闹得太不象话,齐国能下大力气整治你们?”说着一搁手中的火钳,不快道:“齐国多少山大王?数都数不清!哪一个像你们一样贫穷乍富,不知好歹,居然敢攻打府城?占山为王还不够吗?还要坐地称皇吗?”
秦雷原本希望马奎许伟他们低调做人、闷声发财,把走私如火如荼搞起来,却不曾想到,马奎被去岁下半年的大好形势冲昏了头脑,居然带着五万精兵下山攻击齐国地西方重镇并州府,被驻守的齐军迎头痛击,杀了个落花流水,人数折损了七成。
为了挽回损失,他又不停騒扰临近县城,终于引动齐国朝廷的震怒,派荡寇将军薛祁单几次围剿,把他们困在了大山之中,终于落得个岌岌可危的局面,完全辜负了秦雷的期望。
见王爷震怒,许伟再也坐不住,噗通跪在地上,俯首认罪。
秦雷这才勉强抑制住怒火,尽量温和道:“这不是你地错,是马奎太狂妄,孤听说你多次劝阻,反而被他疏远架空,颇为不易啊。”
听到王爷洞烛高照,许伟呜呜哭道:“王爷的嘱托,属下一日不敢忘怀,见局面糜烂若斯,却无能为力,心里仿若刀割一般啊…”
“起来吧,”秦雷轻声道:“孤本来见了你挺高兴的,可一想起东边的烂摊子,这火气就蹭蹭窜了上来,孤就这么个脾气,对事不对人,你不要介意啊。”
许伟这才抹着泪爬起来。抽泣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属下心中欣喜得很。”
秦雷温声道:“今年就让它过去吧,关键是明年要从头再来。”说着沉声道:“孤已经决定,换掉马奎,调他来中都。你顶上他的位子。”说着轻声道:“过个冬,齐军地封锁就没那么严了,你只要把原先地路线拾起来,闷声发财就行,不算太艰巨。”
许伟先是一喜,继而又忐忑道:“马当家的未必肯答应…”
秦雷撇撇嘴,沉声道:“这你不用操心,由不得他不答应。”许伟这才放下心来,知道王爷时间有限。便恭声告辞退下。
下一个进来地是薛乃营,这家伙差事办的不错,见到王爷自然不害怕。行礼后。秦雷让他坐下,清声笑道:“精神头不错嘛。”薛乃营笑着应和几句,便把运河司的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