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雷平淡笑道:“不是我的意思,而是老头子的想法,他已经不想再见文彦博了。找个合适的机会,让他们去了吧。”
“那太后那里…”沈冰不无担心道:“根据以往的种种看,太后是不想让文家彻底垮台的。所以属下担心,文彦博可能有救命法宝。”他这话说的含蓄,但秦雷能听懂,他其实是怀疑太后有什么把柄在文彦博手中。
秦雷笑笑道:“先准备着,只要找到机会,说什么也要把他抹平了。不然老让这家伙扇阴风、点鬼火、唯恐天下不乱的,有个词叫…针扎在背,就是这么个感觉。”
石敢忍不住插嘴道:“王爷,是如芒在背吧。”
秦雷翻翻白眼,没好气道:“是钢针扎着疼还是麦芒扎着疼?”
“应该是钢针吧…哦。”石敢悟了。
秦雷却没心情与他继续聒噪,他的注意力已经全被纸上的情报所吸引:三月初一日。沈子岚会太子于舟上,文铭义疑似出现。
轻轻敲打着纸面,秦雷喃喃道:“文铭义?”
沈冰小声道:“有人看见文铭义被丢进河里。淹了个半死才被捞上来。”
“囊球,欺负残障人士算什么本事。”秦雷笑骂道:“沈子岚呢?他怎么跟太子凑一起了?”
沈冰摇头道:“具体内容无从得知,但小公子回去之后,便与家里发生了激烈的冲突,甚至还…”看看秦雷,终是实话实说道:“还打了夫人,把老太爷气得不能下地。”
秦雷的面色肃穆下来。沉声道:“多半是老二挑唆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摸了摸手边的竹枝,又想起了昭武帝的口谕,不由喃喃道:“老头子对这家伙不错呀…”
他就这样一头雾水地到了沈家,却见着大门紧闭,石敢上去叫了好半晌,才有人出来开门。一见是五爷的车队。那门子口中忙不迭的道歉。赶紧吩咐手下开中门,将一行人引进去。
“怎么回事儿?”石敢向那门子问道,门子恰好也姓石,乃是他地远房堂弟,自然不需太客气。
门子看一眼院子里面,小声道:“家里大少爷闯了祸,现在大爷回来要收拾他呢。”沈潍虽然现在掌着铁甲军,但御林将军一直空缺,所以前些日子春闱的警备便由他负总责。好在他是多年的御林将军,指挥起御林军来倒是得心应手,并没有耽误什么差事。
他带着一部御林军一直在国子监外面守候到初五这天,直到阅卷结束,秦雷进宫面圣以后。这才撤去对国子监的防御。命令军队各自回营。他则气冲冲回家,要质问那不肖的混账东西。到底为何不去参加大比。
石敢听了门子的解释,便去向秦雷禀告。
秦雷笑道:“这样也好,省的我动手伤了感情。”便阻止门子进去通报,下车步行往后院走去。穿过几道回廊、绕过后院微绿地假山,便听到沈潍低喝道:“逆子!还不给我跪下!”秦雷赶紧停下脚步,探头往里看去。只见院子中,铁甲将军沈潍正手持一根戒尺,怒气冲冲的站在沈子岚面前,仿佛随时会将他按倒暴扁一顿一般。
沈子岚却不怕他,冷笑一声道:“你打呀!我倒要看你敢不敢打?”秦雷心道:这小子不会傻了吧,老子打儿子还有不敢打的?
看起来沈潍也是怒不可遏,只见他手中的戒尺微微颤动,声音也变得暴怒起来:“我是你爹,有什么打不得的?”
沈子岚倔强的昂着头道:“我不认!”
秦雷听了,咋舌道:“这小子莫非是魇着了?怎么如此二乎?”说着便闭上眼睛,等待戒尺劈里啪啦着肉的声音。
可等了许久也没听着什么动静,再睁眼时,却见沈潍已经丢了手中地戒尺,颤抖着指向沈子岚,满面哀伤地嘶声道:“十八年的辛勤养育,竟然换来一个我不认!,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