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就是审理官员犯罪的地方。
眼下中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周寺卿手中那方四寸惊木上,只等他高高举起、重重落下,便开始这背景复杂的审讯。
周维公的右手按在醒木上,面容严肃沉稳。但心中却又是一番别样的思绪…
他刚上任不到一年时间。原先地大理寺卿是有着文党死忠美誉地曲岩曲大人。前年文彦博倒台。昭武帝并没有株连太多人。只是把曲岩这样过于碍眼地家伙撵出朝而已。用地名义也不是结党营私。而是贪渎受贿这件屡试不爽地利器。
身为左少卿地周维公自然顺理成章地接任。但有道是蛇鼠一窝。正卿有问题。少卿能干净到哪去呢?是以周大人一直惶惶不可终日。担心哪天也被扣上相同地帽子。追随曲岩而去。
便在忧心忡忡中煎熬着。直到皇帝东狩。素来仁慈地太子爷登了基。周大人这才长长缓了口气。是以从内心讲。周维公是感激天佑帝地。也想着把这件看似无奇地差事办利索了。也好上报天恩。下对百官。为将来地仕途加码。
但昨天夜里发生地一切。打乱了周大人地如意算盘。让他终于清晰明白。自己面对地不是一桩普通地官员渎职案件。而是一齐有预谋、有计划地政治事件…
事情还要昨天傍晚说起。身为此案地钦命主审官。他按例要进宫面觐皇帝。汇报一下准备工作。请示一下上级精神。这并没什么稀奇地。
但这是皇帝第一次单独召见他。意义非凡啊。因此周大人地心情还是很激动地。跟着引路地太监到了御书房。周维公终于见到了温润如玉地天佑帝。
诚惶诚恐地行了三跪九叩大礼。高呼道:“微臣大理寺卿周维公奉诏觐见!”
天佑帝搁下手中的书简,微微一笑道:“周大人请起来说话!”
周维公便赶紧谢恩爬了起来,只听皇帝吩咐道:“给周大人搬个墩子。”
便有小太监搬个锦墩过来,周维公连忙惶恐的推辞道:“折杀微臣了,我还是站着回话吧。”
“坐下吧。”天佑帝微笑道:“朕不喜欢仰头看人。”
周维公这才斜欠着身子坐下,举止颇为拘谨。
天佑帝摆下手,伺候太监便躬身退下。待沉重的紫檀木房门关闭后,偌大的御书房里便只剩下君臣两人。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天佑帝打破了沉寂。一语便是石破天惊道:“爱卿可知你现在掌握着我大秦帝国的命运?”
周维公闻言一哆嗦。不由抬头望御案上望去,正瞧见天佑帝目光炯炯的看向自己。忙低头答道:“微臣愚鲁…并不知道。”
天佑帝不以为意的笑笑,转换话头道:“父皇在位时,其实是有人想要把你划进文党地。”周维公赶紧从墩子上爬起,连连叩首道:“冤枉啊陛下,微臣虽然曾身为文党下属,但我当的是朝廷的官,作的是陛下的臣子,要说有党,也是跟陛下您一党啊…”当官的多会说话啊。
“不要后怕了,朕是知道你的。”天佑帝清声道:“朕当时对父皇说:周少卿素来忠心耿耿,公正严明,乃是镇国之宝,能压得住坏人。这样的人怎么回事文党呢?”
周维公哭泣道:“谢吾皇保全之恩…微臣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啊。”
“快起来吧,朕有正事要跟你说。”天佑帝温和笑道。
“谢陛下。”周维公这才抹着泪起身,重新坐在墩子上。
“你也不用感谢我。”天佑帝微笑道:“朕当时也是为国留贤,以抗奸邪啊。”说着仿佛随意道:“以爱卿之见,朝中可有奸邪啊?朕要听真话!”
周维公心中咯噔一声,额头登时见汗,硬着头皮道:“应该是有…吧。”
“谁?”天佑帝逼问道。其实这个问题纯属多余,李浑这半年来的藐视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