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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雷面色一下子阴沉下去,一脚踹在他的肩上,低声怒吼道:“你还知道我是天子之子、大秦之主?那你还敢穷追不舍,往死里下手?”尤不解恨,又是一脚,踢在他另一侧肩膀上。黑衣卫摁住了常云渠的双肩。他根本无从躲避,实实在在吃了秦雷两脚,疼得他面色煞白,却咬牙不出一声。
只听秦雷继续恼火道:“若不是见孤王,不像你们想象的那般可欺,你能好心撤退?早掉头追上来干掉我找回面子了!你敢说不是?”
“是!”常逸出人意料的大声答道:“如果王爷真的软弱可欺。罪臣一定不折不扣地执行太尉府的命令,将您的队伍围歼在红土地上!”
秦雷双目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他唰地抽出身边侍卫的佩刀,挥手架在常逸勉强昂起的脖颈上。咬牙道:“你真以为孤王不会杀人吗?”说着微微一抖手腕,常逸地脖子上便被划开个半寸深的口子,鲜血马上涌了出来,顺着刀背向地面流去。
仿佛被自己的鲜血刺激,常逸毫不畏惧的迎向秦雷骇人地双眼,嘶吼道:“大秦需要的是强者!强大无比的巨人!可以带着大秦的百万雄师横扫八方的强者!而不是什么软弱可欺的王爷!蝇营狗苟的丞相!自私自利的太尉!”
秦雷握刀的手稳如泰山,面色冷峻的望着才常云渠,从牙缝中蹦出一个字道:“讲!”
“罪臣当时认为,如果王爷连我堂堂正正地追杀都躲不过,又怎能躲过四面八方的明枪暗箭?又怎么有资格成为强者呢?在这个弱之肉、强食之的乱世。终究会被四方地猛兽吞噬,那死于罪臣之手又有何不可?”方才饮入腹中的酒露,明显已经进入了常云渠的全身血液。让他浑身火烧一般,神智也有如被业火烧灼一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掩饰,仿佛不把心里话一吐而净,会被活活憋死一般。
那些被缚住手脚。堵住嘴巴的伴当们。都绝望的闭上眼睛,暗暗祈祷道:给我们大人个痛快吧…
秦雷却意外地冷静下来。因为弱肉强食这个词,不久前乐布衣也说过。秦雷也忽地因此想起,当时乐布衣说:礼仪规矩是治世法则;而乱世法则却是弱肉强食。而在更早以前,他自己也说过:所有规则的设立,说到底,都遵循一条根本规则:暴力最强者说了算,这是一条可以打破任意规则地规则。
两相印证之下,秦雷终于明白了什么是乱世…所有规则都被那条根本规则打破了,要么名存实亡、要么直接消失。撕去任何忠君节义的伪装,都会看到对最强暴力者的崇拜与服从,都会看到对失败者的漠然与唾弃…
秦雷的面色阴晴变换,手中的利刃也微微颤动,将常逸方有些止血的创口复又割开,带着浓重酒味的鲜血便重新流出来…可怜的常校尉,面色越来越苍白…一方面是失血过多,另一方面,他的酒劲过去了,对死亡的威胁不再像方才一般钝感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对刀口下断断续续流血的常云渠来说,仿佛重新过了一辈子那么长…秦雷才缓缓问道:“你后来为什么不追了?”
“因为罪臣通过一夜的观察,确信王爷是位强者,足以挑战李家、可以给我们带来希望的强者,所以罪臣退却了。”在秦雷踯躅的功夫,常逸早已想好措辞,大声答道。
秦雷以为这小子犹是方才那般悍不畏死,也就没有怀疑这话掺了多少水分,且这话听着舒坦。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秦雷想通了,是以他松了手…
那唐刀便顺着常逸的肩膀落下。听到叮地一声,常逸心中长舒口气,想要低下头松缓一下,却发现颈部肌肉早已僵硬不堪,似乎还有些抽筋,一丝儿也动不了。
见他这般模样,秦雷刚刚下去的怒火又有复燃的迹象,沉声愠怒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