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亚克译给了海关官员听,后者脸上浮起了微笑。接着,大家相互握了握手便彼此告别了。屋外,明亮的阳光刺人眼目。
“刚才他们说了些什么?”香农问。
“海关官员问齐尔亚克,能否送他一点点礼物。”贝克解释道。“齐尔亚克说,如果能在办理手续上给予方便以及保证及时地在明晨装好船,那么一定会重谢他的。”
香农已经把齐尔亚克的那1000英镑付了一半给贝克,算是酬劳他在这桩买卖上出的力。贝克现在将这个南斯拉夫人拉到一边,塞给了他这笔钱。这汉子张开双臂给他俩来了一次更为热烈的拥抱,然后三人一起来到旅馆,要了一点点烈酒来预祝一下他们此番合作能一帆风顺。“一点点”是贝克刚才提到礼物时所用的字眼,可能齐尔亚克当时也就是这么说的,不过,他实际上并不是这个意思,南斯拉夫人遇上了高兴事儿从来不是只喝上一点点。齐尔亚克腰间装着500 英镑,兴奋地要了一瓶烈性葡萄酒,一碗一碗地就着杏仁和橄榄下酒。夕阳渐渐西下,亚得里亚海滨凉爽的夜晚已不知不觉地溜上了大街,可齐尔亚克还是坐在那儿,不停地高谈阔论着他在二次大战中度过的岁月。
他们没吃晚饭,午夜时分一起东倒西歪地逛回码头去看“托斯卡那号”进港。这条船正缓缓地向岸边靠来,一小时后在那个独处一隅的码头上系了缆。塞姆勒站在船头,俯视着在港口若明若暗的灯光照耀下的堤岸,和他们相互点了点头。沃尔登伯格站在跳板的顶端,正和大副商量着什么。香农在信中吩咐过他,让他将一切交涉事宜均交给塞姆勒去办。
当贝克和齐尔亚克一起返回旅馆后,香农溜上跳板,钻进了小小的船长室。码头上谁也没有注意到他。塞姆勒把沃尔登伯格领进来,然后他们反锁上舱门。
香农慢慢地措词谨慎地告诉沃尔登伯格,他把“托斯卡那号”弄到普洛切来究竟打算装什么。这个德国船长镇静地听着,脸上毫无表情,直到香农讲完为止。
“我从未运过军火。”他说。“你说这批货是合法的,怎么个合法?”
“完全合法。”香农答道。“这是买下的,用卡车运到了这儿。政府当局自然知道这些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否则,他们是不会颁发出境执照的。执照并非伪造,也不是来自贿赂,这是完全符合法律的一批物资。”
“也符合我们将要前往的那个国家的法律吗?”沃尔登伯格问。
“‘托斯卡那号’永远不会进人预定使用这批军火的那个国家领海。离开普洛切后,船还要再去两个港口,都是装货去的。你明白,船在港口如果只装不卸,决不会有人来搜查这条船上还装着些什么货,除非当地政府事先已听到风声。”
“但这种事毕竟还是有的。”沃尔登伯格反驳道。“如果我载上这批运货单上没有提到的军火,一旦被当局前来搜查时发现了,船就会被扣下,我也要去坐牢。我当时同意的不是军火。在如今这种‘黑九月’分子及爱尔兰共和军到处活动的年头,各国政府都在搜寻着军火运输。”
“可那是在卸货的地方,而不是在装货的港口。”香农说。
“我当时同意的不是军火。”沃尔登伯格重复道。
“你同意的是向英国偷运非法移民。”香农一针见血地给他指了出来。
“那些人只要脚未踏上英国土地就不能算是非法的。”船长针锋相对地反击道。“‘托斯卡那号’到时候只要停在英国海外就行了,那些人可以坐快艇上岸。军火却是大相径庭,只要运货单上未提到,它们在这条船上就是非法的。为什么不把它们登记在这货单上呢?就照直写上这些军火由普洛切合法运往多哥好了,谁也不能证明我们以后并没有把军火运到那个国家。”
“这是因为,假如船上已经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