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建立金鸳盟为的是追逐武学巅峰——你给他们提供行恶的保护伞,他们给你带来钱和权势,本就是各取所需,根本谈不上什么忠诚。”
“这十年你庇佑不了她,她完全可以去攀别的高枝,可她仍然死心塌地为你筹划,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叶灼越说越气。
她早就警告过李相夷别跟宵小之辈混在一起,他自负不听劝,连累她惊忧十年——她是气的,但这气又不便撒在李莲花身上,所以免不了将自己的委屈投射在角丽谯身上,一并发泄出来。
“笛盟主是不是觉得,你有今天,全靠你自己的心性?”
“角丽谯一个女孩子,从小在江湖上辗转,不用非常手段求生如何活得到今天?”
“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有练武的天赋,也不是每个人都有足够的运气,那他们就活该等死吗?”
“她是阴险狠毒、暴戾卑鄙,甚至她是该死——但全天下都能说她,只有你不配!”
“你分明受了她的恩惠,却反过来指摘她得到这些财富的手段不够磊落!”叶灼逼视着笛飞声,语气鄙夷,“你一个魔教头子,倒生出什么道德优越感来了!”
李莲花登时警惕地看向笛飞声。
果不其然,他指节发出了噼啪响声,下意识想去拔刀。
于是李莲花也握住了袖中的吻颈。
虽然老笛有个规矩是不打女人,但也可能只是因为……他从来没遇见过叶姑娘这样的女人。
叶姑娘指责别人时既不声嘶力竭,也不阴阳怪气,但又准又狠、直戳肺腑,让人怒火中烧——即便修养再好,也很难忍住那上头的怒气。
想当年李相夷被劈头盖脸一顿骂的时候,第一反应也是去拔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