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衣裙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轻轻的摇曳,然后从休息室的门前一闪就不见了。
梧桐树下的探戈 (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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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萨萨正在做呲牙咧嘴状,她在一个时尚节目里学的方法,说这样能够活动下颌肌肉,避免女人因年龄的增长出现下颌肌肉松弛的现象。单彤不以为然,她说没有看见街上的泼妇要显得年轻些呢?她们就是一天到晚都呲牙咧嘴,下颌肌肉不是一样的松弛?夏天又到了,C城的夏天非常闷热,是那种让人透不过气来的闷热。
网上最近出现了一个叫森林风暴的组织,他们预言地球继续沙漠化原来的一倍时,就是人类毁灭的那一天,他们发动反对用空调的运动,以此来保护森林。单彤也不能忍受空气中氟里昂的味道,一到夏天,C城空气里就弥漫着一股强烈的氟里昂气味,这气味让单彤脸上的神情过于严肃而有点发青。这是一个非常闷热的夏天,C城电力严重不足,水资源也严重不足,人们都跳进嘎江里降暑。陈一凡的空调无法启动,家里就像一个桑拿浴室。打开电脑,网络FLASH的宣传广告上森林风暴像一群绿色的忍者龟,头上带着迷彩的头巾身上也是迷彩服,他们挥着拳头号召人们拒绝空调。陈一凡的大脑由于闷热而开始缺氧,她看见有九个白晃晃的太阳在天上,烤得身边的房子和所有东西都在逐渐融化,垮塌,然后就成了沙漠,于是她躺在沙漠里面,沙漠里躺满了赤身裸体的人,像一条条肉干,太阳还在增多,十个?不对,十一个?…… 艾萨萨还在继续呲牙咧嘴,她满脸是汗珠,直往下滴,她说桑拿对皮肤的保健很好,这样就不需要花钱去做桑拿了。
梧桐树下的探戈 (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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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真毒,C城的梧桐叶被烤得焦黄。空调还是不能启动,陈一凡单彤艾萨萨开车去了西岳山,山上葱郁的树林给人凉爽的感觉。陈一凡躺在吊床上面看天上游走的云彩,那些云彩不停的变化,周围的红土映衬着远山绿色的树林,使得这一片山林显得那样寂静。天灰蓝灰蓝,灰蓝得如同陆林宽那双眼睛,这两天陈一凡老是眼前出现陆林宽那双灰蓝的眼睛,于是那灰蓝就让陈一凡想起了那个晚上有灯光的操场,风吹过,红色的精灵在身边闪烁,有人一声轻轻的叹息,那男孩或许没有被枪打死,可是那毛衣上的血迹又是怎么的呢?圣诞夜陈一凡和陆林宽一起去教堂里听歌,唱诗班的孩子穿着雪白的天使服,眼睛里有一种迷蒙的神色,陆林宽的灰蓝眼睛痴迷的看着那些天使,一动不动,陈一凡闻到他的身上有一种死亡的气息。陈一凡看见陆林宽的影子上面爬了一个黑衣的女人,这女人使劲在吸取他身上的精气,后来那女人从陆林宽的影子里站了起来坐在陆林宽的对面,她的头发遮住了她的半个脸,最后 那个爬在陆林宽身上的女人又钻进陆林宽的身体内。陆林宽最后觉定把那架双人钢琴搬到爱莎去,但是悲剧就在那一瞬间发生了,抬钢琴的绳索断了,陆林宽正好站在货车下面,那架钢琴就从车上掉下来砸在他的身上,于是陆林宽就这样软软地躺在钢琴底下,安静的睡了,只是口角有了一道污红的血流出来,他还没有断气,他看着身边的路人笑笑,嘴里还在冒血,他的眼睛从灰蓝开始逐渐明亮了起来,所有的忧伤似乎都没有了,然后就成了红色,最后就开始变白,翻白了几眼后,他的眼睛就直直地定住了。
梧桐树下的探戈 (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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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晔从北方乡下看女儿来了。贺晔过去的美丽已经从她眼角的纹理中溜走得干干净净,她背着一很大的编织袋,很局促的样子。上中学时候的贺晔是那样的美丽,她每天穿着白色芭蕾舞鞋就如同一只会飞的精灵。她的书包里总是带着她那双白色的芭蕾舞鞋。只要穿上芭蕾舞鞋,她就像一只脱了壳的蝶衣,从这边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