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想起了啥子:紫花,你不是说你不能一个人出入院门吗?更何况是在晚上?紫花正要回答,这时却有声音传了过来。“哎哟!我说永安老弟呀,原来你跑进大院来了,害得我一阵好找。”依旧是人未到声先到,黄管家扭着细腰走了过来。永安伯一惊,赶紧又故作镇静:我到盐铺前的灵堂去过了,见你太忙,就没有打扰你。“是我叫慧妹请永安师傅来商量一下晚上唱夜歌的事,黄管家,灵堂那边安排得如何?”紫花站起身问。“回夫人,那边都安排好了,已经开始吃晌午了,我是过来叫永安过去吃饭呢,顺便也与他说说晚上唱夜歌的事。”黄管家说,他似乎从来没有发现紫花夫人有今天对他这样好的态度。不过他并不感到奇怪,因为毕竟有外人陈永安在场嘛。“那好,先就这样吧,永安师傅,就按我们说的做就是了,今晚又要辛苦你了,你先与黄管家一起去吃饭吧,我比较忌讳去灵堂,所以我晚上就不去了。”紫花望着永安伯。“夫人客气了,这点事算啥子嘛,我先走了。”永安伯会意的笑笑。“黄管家,老爷走时就安排好了,说是要给每一位死者的家属二百个大洋的赔偿,你都办好吗?”“回夫人,昨天就已经支付完毕了。”“记住,一定要办好这件事,不要让其他的盐工们冷了心。”“是!夫人!”黄管家应道。跟在黄管家身后,永安伯的心思却还在紫花身上,记忆中那个好看的大姑娘,如今是变成了雍容华贵的贵夫人了。“你在想些啥呢?”黄管家在前面回过头来问。“噢!我在……我在想今晚的夜歌词呢。”永安伯回过神来。笑了笑。“你可不要想歪了!其实你不说我也晓得,你在想紫花夫人。”“你放屁……你……”永安伯说了一半,觉得不太妥当,讪讪的笑了笑:黄管家就爱拿我开玩笑,可这种玩笑是开不得的哟。“哟嗬!看把你急得,我也只是提醒你嘛,有些人可不是你能想的。”黄管家嘻嘻一笑:不过嘛……“不过啥子?”永安伯慌忙问。“你可以想我!”黄管家笑着朝永安伯挤了挤眼睛。“黄管家你又逗我耍,你一个男人,我想你做啥!”“你呀,就是不懂,你要懂了,你就会想的了。”黄管家说完在前面走了。永安伯愣了愣,没有说话,因为与老颜有了体验在先,他已经明白黄管家话里有话的意思。看着黄管家走在前面,虽然有长衫包着,但他圆圆的屁股还是扭得活灵活现。于是永安伯暗想:这个假女人,人长得秀气,屁股倒是不小,和老颜的屁股差不多……永安伯的嗓子好,这是古风镇十里八乡所有人的共识。但这天晚上的永安伯却很是反常,唱了不到一个时辰,围在棺材四周守夜的人们就发现永安伯的嗓子有些不对劲,黄管家在旁边递过来的糖开水是喝了一杯又一杯,但嗓子还是高不上去。“永安呀!你今天唱歌是啷个了哟?”黄管家也发现了问题,便抽锣鼓音的间隙凑过头来问。“黄管家,我今晚是唱不下去了,前两天犯了凉还没有好呢。”永安伯望着黄管家讪讪的一笑:你看今晚唱歌的师傅也不少,要不我就不唱了,怕我这个嗓子扫了大家的兴呢。“如果你实在唱不起来,那就算了嘛,犯了凉本来就是坏嗓子嘛。”黄管家显出少有的知书达理。“那就多谢黄管家了,今晚我就先回去,这回没有帮足的忙我下回一定补上。”听黄管家这样说,加上已经有人开始接唱了歌词,永安伯想借机离开。“要得,你先走嘛。”黄管家说完,起身去忙着做其它的事了。黄管家从来都是一个大忙人,郭家大院的大小事情总得经过他的手。当然,这只是永安伯使的一个心眼,因为他的心早已经飘到了紫花的身边。月上中天的时候,永安伯已经在郭家大院北墙外等了很久了。这是郭家大院的后墙,外面没有其他人户,只是一大片茂盛的杨树林,穿过杨树林,再往前就是九曲河了。围着大院的一圈万年青,差不多有半个院墙高了,在月光下显出淡淡的黑。四处打望,不见紫花的影子。一阵风吹来,有树叶飕飕的从头上落下来,永安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