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别的不懂,可惟独医术之上,尚有几分把握,既然已知爹爹所中何毒,想些法子来为爹爹解毒,也不算太过困难。不过……也要爹爹愿意才好。”他言笑晏晏,回头对上自家哥哥的眼,“哥哥,你说是不是?”
花戮一点头:“正是。”
第五玦看着自家小儿子酷似爱妻的容颜,再看一看长子的酷寒面色……良久,终是一笑:“小二说得是,为父可不能再拖着这副身子了。”
接下来时间,花蚕便配了药物为第五玦补身祛毒,佐以银针刺穴,终将他体内毒素慢慢排出,虽然还是偶尔眩晕,可比起从前动辄昏迷,倒是好了许多。第五玦精神大好,又有花蚕每日陪伴,心情也好了一些,而花戮每日练剑,第五玦看过几次,便有些按捺不住,他原也是个好武的,又常在沙场,自然有一股男儿豪气,有时看到花戮剑法精妙气魄惊人,就忍不住地想要比划一番……而他不曾痊愈不能动用内力,就往往口头说出招式,让花戮学了以后,再用他自己的剑术回击,你来我往,乐此不疲,久而久之,第五玦眉宇之间的郁气竟然去了大半。
这样父子三人日渐融洽,恍恍然一过又是好几日。
辞行
当皇帝的人,总是比一般人更辛苦,当然,这是指明君而言。
第五瑾从先皇第五圭手里得来王位,本人又是个明智决断的,自是不敢稍有怠慢……因而,这已经是半夜三更了,他依然没有入眠,更没有去后宫享乐。
秦青在一边侍立着,偶尔给第五瑾添上灯油、拨一拨灯芯、或者续上一杯热茶。他催过这位陛下好几次了,可奏折没有批完,他也知道,这位陛下是根本不会就寝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跑来个小内侍,低眉顺目地在门口唤了声。
秦青微微皱眉,这时候了,还有什么事情么?不过他还是走过去,问了句“怎么回事”。
小内侍原是要通报的,是住在贵华殿的两位客人来求见了。
……两位师弟?这么晚了,莫不是有重要事情做的。
秦青挥手让小内侍在旁边等着,自己则快步走到第五瑾身旁,在他耳畔轻声说了几句什么。
第五瑾放下手里的奏折,温和一笑:“传。”
“是。”秦青答应着,冲小内侍一个手势过去。
小内侍抬眼看见,又连忙退出去。
过不多时,就有两道脚步声传来。一道是虚浮的,然而轻快,另一道厚实些,但是落地无声,十分平稳。
果然是花蚕花戮两人来了。
第五瑾扬眉笑了笑:“小一小二,怎么这么晚还没睡么?皇叔居然也这般放任你们了。”话似在责备,可又有关心亲近之意。
“爹爹刚睡下了。”花蚕也笑一笑,“倒是瑾哥哥,可也要好好注意身子才是。”
客气几句后,第五瑾让人搬来椅子给两人坐了,才问道:“这么晚过来,小二,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
“嗯,也算是罢。”花蚕点一下头,“其实,我们是来辞行的。”
“辞行?”第五瑾诧异了,“皇叔也已经大好了,你们两个不承欢膝下,却还要去哪里的?”
花蚕叹口气:“瑾哥哥可是忘记了,这月底我二人是要去帮着正道武林打炎魔教去的,约好了的事情,不能不作数啊。”不然的话,失了信誉,还怎么一边隐藏自己、一边利用正道武林与魔教做对?
第五瑾会过意来,颔首道:“这倒也是,皇叔醒过来的事情实在让人太过高兴,我倒忘记了还有这事。”他顿一顿,“前几日琮儿要去做事,早知如此,还不如让他带你们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早几日的话,爹爹的余毒未清,我兄弟二人也不能走的。”花蚕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