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既明初见虞见深是在虞家大院,那时候赵家的生意还没有如今的规模,他跟虞见深还只是两个刚上初中的孩子。
虞家祖上显赫,出过很多文人才子,最鼎盛时是一朝宰相,在庆州是从古至今的望族,人丁兴旺,不管是谁只要进了庆州就绝对绕不开虞家人。
用赵既明父亲的话来说那就跟“鬼打墙”似的,公检司法,只要往上翻一翻一定能找到个姓虞的在上面坐着。
虞家底蕴极厚,规矩繁琐,家教森严,虞见深曾祖还在世时,虞家大院是连走路都不能有声音的地方,而虞见深就是在那样一个深宅大院里长大的。
赵既明以为他就像这座大宅子一样无聊透顶,结果这个只比他大两个月的人却在带着他出门后熟门熟路地去了游戏厅,在各种街机叮铃哐啷的音效里,温温和和地问他。
“会打《拳皇吗?”
之后赵既明只要看到游戏厅和街机就会想起那个芝兰玉树,很会打《拳皇的12岁少年。
他们重逢在异国他乡,曾经的少年已经长成了英俊的青年,像最温柔的月光落在他心上,看得见摸不着。
赵既明想赢程逸多少次都可以,但他想赢虞见深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因为他刚才能把程逸打自闭的所有连招都是虞见深教给他的,虞见深能教他就能赢他,赢得毫无悬念,轻轻松松。
随着“草薙京”倒地,街机屏幕浮现ko字样,赵既明还是把咬在嘴里的烟点了,哼笑一声,“帮他报仇呢?”
虞见深笑而不语,拿起摇杆边上未点的烟含在嘴里,正想问赵既明借一下打火机,但对方已经把脑袋凑过来了。
两根烟在空气里触碰,暧昧至极,如同接吻,这一幕让站在两人身后的沈桥钦沉了眼,也让虞见深悄无声息地敛了脸上的笑意。
只有赵既明若无其事地转开脸,对着街机吞云吐雾。
没过一会儿程逸去完洗手间回来。
赵既明本来懒得再陪他玩,只不过他刚刚才从虞见深那儿讨了一丁点好,总得帮他哄哄孩子。
程逸对自己去了洗手间后的事一无所知,只知道自己回来后进步神速,已经能打赢赵既明。
虞见深看他开心就多留了一会儿,让他多赢了几盘再带他回家。
赵既明没有跟着一起离开,他还坐在街机前回味,然后被沈桥钦重重拍了一下肩头,隐含不悦和警告。
但赵既明只是拿下嘴里的烟笑:“我可不想白哄那小子,总得讨点好。”
回去的车里,程逸坐在副驾驶总能闻到虞见深身上的烟味,有些稀奇,“原来你还会抽烟。”
“抽得少。”
“什么时候学会的?”
“大学。”
程逸看他做的早餐就猜到他在国外待过不短的时间,又问:“你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读完本科。”
程逸噢了一声,不说话了。
车子安静了一会儿,等红绿灯的时候虞见深聊起他的漫画。
“你发给我的《咘咘历险记我已经看完了。”
程逸忽然一阵心虚。
但虞见深没有跟他催更,而是问起了他什么时候开始画漫画。
程逸如实告知,“最早画出咘咘的形象是12岁,正式连载是从大一开始。”
虞见深笑着夸他,“你很厉害,我12岁的时候什么也不会。”
程逸被夸得身心舒坦,眯着眼笑,“还好吧,就是喜欢才画的。”
他转过脸好奇地看着虞见深,跟他闲聊:“你小时候有没有什么兴趣爱好?”
虞见深想了想,说:“去游戏厅。”
程逸才跟他打过《拳皇,知道他玩得很菜,听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