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喊道。
“有什么可说的。”玛吉只觉得可笑,又不是赛诗会。
“她有话说!让她说!!”苏珊和罗宾家的姑娘一起大喊。
围观者中有人在谨慎地低语。支持凯瑟琳的话语汇成一层嗡嗡的声响,群蜂般在中间的主角耳边挥之不去。
两名青年畏缩了。凯瑟琳甩开他们,挺直身板。
“这两条所谓的罪状和‘我是异端’的结论之间缺乏因果关系。‘我在野外呆了三天’和‘我经常晕倒’导不出‘我一定是撒旦的仆人’,甚至也导不出‘我可能是撒旦的仆人’。”
凯瑟琳也不管别人能不能听懂了,直接回到了学校的辩论大赛现场。
“说我是狼人,各位看见我身上长出了多余的毛发吗?听见我学狼嚎了吗?发现我对血液产生了特殊的热爱,或者我的力量突然变大了吗?我相信你们都没有,因为我根本不是狼人!我在野外呆了三天安然无恙,一是因为我家人的看护,二来因为各位在上帝的见证下起誓,全能的主保佑了誓言的效力,阻止了野兽干扰誓言的实现。而我经常晕倒,只能说明我身体不好。难道全能的上帝给了我们不老不死的身体,能让我们不生病?”
凯瑟琳转向在场的村民,接着说道:“之前我一直不开口,是因为这实在太过荒谬,一个正常人面对疯言疯语只有哑口无言的份。我现在依然为自己必须为这些无稽之谈辩解而感到羞愧!相信神志清明的人自然知道谁对谁错!”
“你!”玛吉就要发作。凯瑟琳昂首的姿态把她硬生生地堵了回去。
“说的好。”
忽然从人群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老婆婆身材佝偻,拄着拐杖,缓缓地说着:“咱们当初都约定好了,击掌为誓,可不能反悔。玛丽,老婆子说你一句,别见怪。”
凯瑟琳的母亲提起裙摆,朝老婆婆的半截话行屈膝礼。
“这,这……”眼见一番努力即将付诸流水,玛吉不甘心地争取,“就算你们说的都对,她能回来就不正常!她有可能是狼人!有可能!!”
人们别过头去,不理这个认死理的家伙。之前抓住凯瑟琳的两名青年进退两难,拼命找机会往人堆里藏。
“对了玛吉妹子,前几天我的丈夫还跟我说过,田地的肥力可能不够。没想到布朗大哥这么快就想出主意了。咱们都知道春肥晚不得,今年的丰收布朗大哥可是头功。待会儿回去我一定跟丈夫说,让他去跟领主老爷讨份嘉奖令回来。”凯瑟琳的母亲说道。
玛吉被话题的强势转换搞懵了,一时间没跟上节奏,由着凯瑟琳的母亲继续。
“这猪着了魔,肉自然是不能吃了。麦子们平日吸收的都是冬天牲畜留下的粪肥,如今多了道猪肉大餐,想必肯定能增产好几番。来年冬天,布朗家肯定能把全村人羡慕死。不过想必您往您家的条地上施肥时其他人的条地也能沾光,大家一定能对您感恩戴德的。”(注1)
“瞧您说的,咱们都是一个村子的,应该互帮互助。”玛吉凭借与人打交道养成的惯性说着场面话。
本能在警告她玛丽·穆勒又要耍花招,而她那并不太灵光的脑子却怎么也想不明白玛丽究竟要干什么,于是发出了自我安慰的指令:她能干什么。一个外乡人,还能反了天了?
凯瑟琳却暗暗吃惊。敢情母亲从一开始就在,玛吉的话是一句也没少听。她在哪儿呆着呢?怎么没人发现?
“不了。这等异端之事,我等纽芬村民沾染不起。”
凯瑟琳的母亲突然拉下冷脸。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怎么玛吉又沾上异端了?
玛吉更是一蹦三尺高,吓得浑身乱颤却完全不知凯瑟琳的母亲是从何说起。她索性撕破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