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得石像大半个身躯尽是微红之色,隐隐散发出几分可怖的血腥之气。而在石像下却有三个蒲团,亦是青色。中央的蒲团上坐着一个六旬老人,头上烧有戒疤,腰间灰色的僧袍下却是一柄拂尘,同那非道非佛的雕塑如出一辙。老人历尽沧桑的脸庞上全是皱纹,象挤在一起,将佛门弟子那种慈悲之色挤得凌乱不堪。红珠血芒也映在他苍老的躯干上,渐渐弥散。
室内极静,仿佛一种毫无生气的死寂,青红二色光芒也如同凝固,漫长的时光过去却没有丝毫变化。这里连时间也仿佛是静止的,除去老人脸上那日复一日加深的纹路。老人没有诵经念佛,也没有炼丹求仙。他只是那么静静地盘膝坐着,似死了一般,双手无骨样垂在身侧。但就是那轻触地面的枯瘦指间,竟给人一种根本无力打破这静默的压迫。他的骨节极细,手指弯曲得象低垂结茧的五条长虫。
突然,石像上那小小红珠的光芒毫无征兆地颤抖了一下,旋及静止。
那一颤,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动的水波,荡漾如四周一片青光之中。死寂的老人目光微抬,看了那绯红的珠光一眼,似有一丝讶意,眼神却又在刹那见游离开了。血珠的光散开的同时似乎失去了力量,渐渐暗淡了。
老人身处的石室,本在群山洞穴的最深处,在他身后有一道暗门,暗门外是长长的甬道。而在此刻,甬道的另一端却有人疯狂般地奔入。他踏进的第一步,便震破了多年未变的静谧。
“师叔祖,师叔祖!”石室暗门在一阵急雨似的足音后轰然开启,冲入的却是一个中年男子,一身黑色风衣。男子身形颇瘦,脸上掩饰不住的焦急中却有一种坚毅色。踏入室内的刹那,他却向撞在了一堵无形的墙壁上,立即停了下来,继而重重喘息。
老人没有回头,目光定在那几近消失的珠光之上。血光消去,室内便溢满了青色的辉光,寂静中仅余黑衣男子的喘气声。
许久,老人低低地叹了口气,打破了室内的沉默,开口道:“是剑冢出事了么?”
老人的声音有些嘶哑,象很久没有开口说过话一样。然而那话音听在男子耳中,却如一声炸雷。他周身随之一颤,仿佛明白了什么,呼吸声迅速平静了下去。
“是。”中年男子低头向老人行了一礼,道:“今晨打扫墓地的几个弟子发现墓前邪皇像失踪,而且墓门大开,立即来通知我。我和小姐进去后才发现剑冢内各种禁治全被破了,最糟的是…葬剑锁上锁闭的魔剑已经失踪了。”
“是么?”老人的表情竟似漠然。他头也不回的道:“葬剑锁上两柄魔剑被锁已有千年了,非其主绝不可动。上面两柄剑是全失了,还是只失去了一柄?”
中年男子怔了怔,似没有想到老人是如此说法,顿了一下才道:“只丢了一柄‘封翼’,那柄‘将魔’还在葬剑锁上。就是因为这样才奇怪。我已经重设了墓地里的禁治,也派了几个修为较高的弟子带队搜查了剑冢四周…只是目前为止还没有什么发现。”
老人脸上现出一种了然的神情,低声道:“既然如此,你可有告知其他几派同道?或者说是怕弱了我葬剑谷的声名,仅仅来找我这个行将就木的活死人?”他微微动了一下,下垂的双臂微晃,竟是完全折断了一般拖在肩上。
中年男子脸上现出一分愧色,低头道:“师侄孙知错了。但师傅去世前交代过,一旦剑冢出现问题,立即来寻师叔祖解决,不可妄动。我不敢耽搁,连夜御剑八百里赶来…”
老人唇角一动,皱纹中似出现一丝笑意,道:“你既然说这样的话,可见你心中仍为名利所困…”
中年男子当下默然,许久才道:“师叔祖。我这也是情势所迫。而今的江湖,早已不是百年前的江湖了。且不说真正修行的人寥寥无几,就是武术也没落了。现在除了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