辆马车;他穿过城市时震得居民房子玻璃乒乓作响;从来没有一个真正的车夫鞭子挥得有他那么得心应手。
出了马孔城,蒙巴尔看到有一小队骑兵,那是十二名应该跟在邮车后面暗中保护它的轻骑兵。
旅长的头从车门伸出来,向指挥这批骑兵的中士打手势。
蒙巴尔仿佛什么也没有注意到;可是在走出五百步距离以后,他一面像演奏交响乐一样挥舞着他的鞭子,一面回头过去,看到后面的护送部队开始上路了。
“等着吧,我的孩子们,”蒙巴尔说,“我来让你们见识见识这块地方!”
于是他加紧刺马和挥舞鞭子。
马儿像长了翅膀一样,邮车轰隆隆地在大路上飞驰,就像霹雳车经过一样。
押车担心起来了。
“啊,安东尼师傅,”他叫道,“我们会不会是喝醉了?”
“喝醉?是啊,”蒙巴尔回答说,“我晚饭吃的是冷拌萝卜。”
“啊,真见鬼!如果照这样速度跑下去,”罗朗的头也伸出车门叫道,“护送队就赶不上我们了。”
“你听到他的话吗!”押车叫道。
“不,”蒙巴尔回答说,“我没有听到。”
“是吗,他要你注意,如果你照这样速度跑下去,护送队就跟不上了。”
“那么说,还有护送队吗?”蒙巴尔问。
“是啊!因为我们车上有政府公款。”
“那就另当别论了;不过这种事应该早讲。”
可是他并没有减慢速度,邮车还是飞快奔驰,如果说有什么变化,那就是车子跑得更快了。
“你知道,如果我们发生了什么意外,”押车说,“我就一枪打碎你的脑袋!”
“算了吧!”蒙巴尔说,“我知道你们的手枪,里面是没有子弹的。”
“这有可能,可是我手枪里有子弹!”警察叫道。
“到时候再看吧,”蒙巴尔回答说。
说完他继续赶路,不再去管别人的训斥了。
他就这样快得如同闪电一样地穿过了瓦雷纳村,克莱什村和拉夏佩尔-德吉安谢村。
到白房子还有近四分之一法里路。
马儿跑得浑身是汗,口吐白沫,连连嘶叫。
蒙巴尔往身后看看;在离邮车一千多步后面,可以看到卫队马蹄下溅出的火光。
前面是一个山坡。
他向山坡上冲去,一面抓紧组绳,以备在需要时可以把马勒住。
押车已经不再呼唤了,因为他看出马车正被一只既灵巧又有力的手驾驶着。
不过旅长不时地从车门往外看他的人离开有多少远。驰到半坡上,蒙巴尔一直驾驭着他的马全速奔驰,没有一点减速的样子。
这时他又大声唱起了《民族的觉醒》:这是保皇派的歌,就像《马赛曲》是雅各宾党人的歌一样。
“这家伙在叫什么?”罗朗的脑袋伸出车窗叫道,“告诉他叫他住口,要不我就往他腰里开枪。”
押车也许就要把罗朗这个警告转达给车夫了,可是他突然看到有一条黑线挡在前面路上。
同时,有一个雷鸣般的声音叫道:
“押车,停车!”
“车夫,替我向这些强盗冲去!”警察说。
“啊!看您说的!”蒙巴尔说,“能这样向朋友冲去吗?……吁!”邮车像中了魔似的突然停住了。
“冲过去!冲过去!”罗朗和旅长同时叫道,他们知道卫队离得太远,没法援助他们。
“啊,强盗车夫!”警察从前车厢跳下来叫道,一面把手枪对着蒙巴尔,“你要为他们所有人付出代价。”
可是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