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想到她有一天可能成為某個男人的妻子,某個孩子的母親,他都恐懼得渾身發冷。
他不願與任何人分享許煢煢。
紀寒燈伸手拉下許煢煢的毛衣領子,唇瓣貼上她的脖頸,下意識地輕咬吮吸,牙齒觸碰到她溫暖又柔軟的皮膚後,混亂不安的心緒終於平靜下來。
許煢煢身子一僵,飯店衛生間人來人往,隨時可能被老同學撞見。她急忙推開紀寒燈,壓低聲音警告:「在外面別胡鬧。」
回家就可以胡鬧了嗎?
紀寒燈勾了下唇,心情大好。
回席後,眾人又將話題扯到了紀寒燈身上:「寒燈也快畢業了吧?交女朋友了嗎?沒有的話我們給你介紹介紹?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
紀寒燈笑容純真:「喜歡我姐這樣的。」
許煢煢差點被一口飲料嗆死。
緊張,心虛,慌亂,一齊湧上心頭。
老同學大笑,對著許煢煢道:「你這個弟弟可真懂事,太給你面子了!」
許煢煢賠著笑臉,埋頭不停吃菜。
喜歡跟姐姐一個類型的女孩。
這種話放在普通姐弟身上再正常不過,說明人家姐弟關係好,說明做弟弟的很敬愛自己姐姐。
可從剛剛咬過她脖頸的紀寒燈嘴裡說出來,顯然就變了意味。
看似單純無邪的笑臉下,藏著隱秘的,禁忌的,只有他們二人才懂的曖昧。
令人毛骨悚然的曖昧。
脖子上被他吮過的位置滾燙無比。
指尖在克制不住地發著顫。
一頓飯吃得許煢煢幾近窒息。
桌上的人對此毫無察覺,已經聊起了別的話題。
……
這兩天紀寒燈一直在盤點家裡的物品,時不時就翻出一些東西詢問她——
「姐,這個蒸鍋要帶走對吧?」
「姐,我們帶幾床被子過去?」
「姐,拖鞋破了,到時候買新的吧?」
許煢煢:「……」
她倍感焦慮。
到底應該怎麼跟他說才好?
晚上,紀寒燈照常躺到許煢煢身旁,將熱水袋放在她小腹處,掖好被角。
許煢煢抱著熱水袋,紀寒燈抱著許煢煢,被窩裡很快升溫,暖烘烘的。
兩人貼得很近,紀寒燈的呼吸幾乎要落到許煢煢的鼻尖,許煢煢有點緊張,不動聲色地往後挪動著身體,試圖與紀寒燈保持點距離,可惜床太小,沒挪幾寸她的後背就貼上了牆,正懊惱著,紀寒燈忽地伸手撫上了她的腰。
許煢煢還沒反應過來,就在愣怔間被紀寒燈拉回懷裡,重新裹住,箍緊。
這下比剛才貼得更緊了。
許煢煢頭疼欲裂。
紀寒燈將許煢煢的一縷頭髮繞在指間摩挲,啞??聲說:「公寓裡有一張自帶的雙人床,比家裡的床要大很多,足夠我們兩人一起睡了。」
許煢煢怕的就是這個。
以往紀寒燈一學期才回一次家,他纏著想跟她一起睡,她還能自欺欺人地只當是弟弟撒嬌,以後搬去了省城,兩個人每天晚上睡在一起,天長日久,誰能保證不會出事?
他們之間的相處方式雖已脫軌,但尚有挽回的餘地,一旦發生了實質性的關係,那才是真正的萬劫不復。她絕不能讓那種情況發生。
絕不能。
「紀寒燈。」許煢煢輕喚。
「嗯?」紀寒燈溫柔無比。
「我在廠里的工作剛穩定下來,各方面都已經適應了,沒有理由突然辭職,我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平淡,安穩,沒有變數,還能守著爸媽的墓,就這麼過一輩子也不錯。你還年輕,充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