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眸,看到燕南北那双执着的,泛着厉光的眸子,一时收回了迈出的脚步,依然站立在燕南北的身旁,就好像是从来就没有移动过一般。
燕南北放开他的手腕,一把抹过嘴边残留的美酒,他站起身,眸子凝视着到现在为止还未缓过神来的黎文,款步走到他的眼前,意兴索然的淡淡说道:“我真的没想到背叛我的人竟然是你,是那个我曾经最为信任的兄弟,最为得力的下属,我从没有想过,原来我在你心中是那样的一个形象,阻碍吗?”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没事”黎文低声的呢喃着,眼角刮过那残碎的酒壶,看着地上仅有的一两滴酒水,他神情恍惚的自言自语着,他明明记得已经将软骨散放在酒中,他之前没事也就罢了,为什么在饮了一整壶的酒之后,还没有半点的事情,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他的眸子没有焦距的扫着身前的燕南北,直到听到他的话语,他才缓过神来,随即疯狂的大声笑着,歇斯底里的指着燕南北,大声的责问道:“兄弟?你真的有拿我当兄弟吗?哪一次都是你吩咐我,命令我,可是他呢?这个你才认识了不久的沐卿宇,你却什么事情都与他商量,谋划,你什么时候问过我的意见,听取过我的方案,没有,一次也没有”
燕南北身形微微的一晃,本是坚毅的俊脸出现了一丝的裂痕,黎文这一声声,一句句质问他的话语,就像是有无数的利剑穿堂而过般,在他的身体之中肆意的切割着,这就是他一直最信任的兄弟。
燕南北的眼眸之中,流转着深深的讽刺之情,命令?吩咐?只不过是因为他是一个将军,在下属面前威严公正,听取意见?如果真的是值得听取的他又怎么会不接受,行军打仗不是儿戏,因为一个错误的抉择就要害了多少的人命,这让他怎么能,怎么可以听取那些可笑的意见,天方夜谭的方案,如果不是怕伤了他的自尊心,他又怎么会不敢明言,可这一切的一切却都成了他背叛自己的原因,真是讽刺。
燕南北微微的闭上了眼眸,再睁眼之际,刚刚还犹豫不决的眸子变得冷酷异常,他大手握着拳,狠狠地向着黎文的侧脸上挥去,看着倒在地上,嘴角溢血,神情狰狞的黎文,如实的寒光从他的眸子中射出:“从今以后你再不是我的兄弟,来人”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一排排身着铠甲的士兵应声而入,恭敬的站立在门前,等候着燕南北的命令,此时的他们,看向黎文的目光充满了不屑与讽刺,好像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一般。
“将黎文给我带下去,执行军法,斩…。斩立决”燕南北说完这句话,好像是废了全身的力气般,身子微微的轻颤着,转过头,不再看身后的景象,虽然黎文的背叛是事实,可是他还是依然的无法接受,一直出生入死的兄弟,却被他自己亲手推向了断头台。
天,濛濛的散发着柔和的暗光,随着黎文被问斩,这一夜的风波便彻底的平息了下来,清晨,一个个让人心惊的消息接踵传来,秦珏阳的谋逆,文皇后的身死,文丞相的真实身份,这一件一件的事情让人震撼不已,这一夜,究竟发生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事情?
可是无论怎样,尘埃已定,谁也不会深究这里面到底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对于百姓而言,只要君王廉政,生活富饶,便不会有过多的渴求,那些文人墨客,达官世家更不会对此多说什么,毕竟谁也不会傻到在这个时候去触皇帝的霉头。
总之这一场计划周详的谋反事件,却在卿鸿的干预之下,彻底的化成泡沫,而那幕后策划这一切的星辰国太子,此时此刻,也没有逃脱被俘的命运,然而他却只是在牢狱之中待了一夜,如今一早,却是再度的出现在了流云的街市之中,只不过,此时的他虽然还是依旧的阴冷不已,只是在那眼眸的流转之间,却涌现出一抹云淡风轻的气质,如今的陈凡星,真的还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