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香玉装作只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样子,笑盈盈地回道:“多谢殿下夸奖,臣妾一定帮殿下把家事打理的井井有条,不让您操一点心。”
说罢林香玉怕朱祁钰继续纠缠,忙下了床,梳洗过,就急急忙忙地去了。
朱祁钰一个人躺在床上,心里默默地罗列自己这些天的收获,准备好好算算账。
不多时,朱祁钰正越想越开心的时候,就见一位仙气飘飘的美女,摇摇地走了进来。
只见美女走到床边,俯身下拜,笑道:“奴家萧灵犀拜见殿下。”
朱祁钰回道:“颦儿那促狭鬼怎么和你说的,她没诓你吧。我昨天就说了,你们去留随意就好,我也不是真的把你们当奴隶。”
萧灵犀闻言笑道:“殿下这话说的,好容易有了攀高枝的机会,谁会想走呢。就那六位妹妹,若不是殿下硬往外送,她们也是不肯走的。”
朱祁钰苦笑道:“颦儿说你性格恬淡,不喜欢世俗争斗。”
萧灵犀笑道:“那又怎么,就连姐姐那样出类拔萃,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都在殿下面前自荐枕席,自动献身了。
我比姐姐差远了,她都不嫌主动给殿下当牛做马丢人,我还嫌弃个啥劲。”
朱祁钰听得汗颜,不禁连声夸道:“你们可是真够现实的。”
萧灵犀笑笑,便褪去衣衫,在里侧背对着朱祁钰躺回。
朱祁钰见林香玉连怎么躺都教给了萧灵犀,只得无奈得摇摇头,贴了上去。
一接触朱祁钰便不由地赞道:“颦儿没骗人,你果然更娇软一些。”
萧灵犀闻言羞红了脸,也无回话。
就这样朱祁钰又安安生生躺到下午,方才起身。本以为今日无事,只在小花园里转转便可以了。却不料刚进花园,小丫环便来回道:“殿下,张知府来了,正在前厅坐着呢。说是陪着位朝廷重臣来的,请您出去见见呢。”
朱祁钰闻言,只得出到前厅。一进门,便看到礼部尚书胡濙正一脸急切地坐在那里,心不在焉地喝着茶。
朱祁钰见是这位‘明宣宗托孤五大臣’之一的胡濙,倒是颇为意外。这位正统皇帝的铁杆亲信已经都75岁了,竟然还亲自跑来,也真是够拼的。
不及细想,朱祁钰忙满脸堆笑地迎上去:“失迎失迎,这大冷的天,老尚书怎么亲身走来。有什么事,派个人吩咐小王一声便好。”
胡濙见朱祁钰进来,便要下跪行礼。朱祁钰忙上前一把扶住,亲切地笑道:“老尚书五朝老臣,年高德绍,小王可担不起这样的大礼。
再说小王也是微服在外,老尚书切莫讲那些俗礼。只当祁钰当成个子侄辈便好,来来来,老尚书快请上座。”
听到‘五朝老臣’这四个字,胡濙老脸一红,知道朱祁钰是在嘲讽他。
胡濙出京时,已经知道了正统皇帝被俘的确切消息,这次来本来是劝朱祁钰早日回京监国的。甚至若是情势不妙,京城危殆,胡濙还打算劝朱祁钰继位称帝的。
只是朱祁钰这句五朝老臣的嘲讽,让胡濙后面的话没法说出口了。
这胡濙可是建文朝的二甲进士,按理说应该算是建文帝亲自简拔的天子门生,靖难之役后投降了朱棣,这就算当了贰臣了。
这也就算了,毕意投降朱棣的又不只胡濙一个。关键就在于,胡濙还受朱棣之命,满世界的寻找建文下落,一找十几年,这就有点过分了。
而且寻找建文期间,胡濙母亲去世,也被朱棣夺情,没有丁忧,这也是个污点。
于是胡濙尴尬地看了一眼,心道:郕王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以前那也是温文尔雅、谦谦君子。如今呢,脸上笑成一朵花,说出来的话却句句戳人心窝子。活生生就是一只笑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