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碗安神汤,太医们把铅制成铅白霜,作为安神汤的重要材料。
喝了安神汤,确实是会变安静,但是安神汤本身就损伤身体,更何况元狩郡王本就体弱。
阎礼又问道:“郡王的姬妾们近日可有侍寝?”
小太监迟疑了一下,然后回道:“有,王妃和几个姬妾都有侍寝,最近这三五日,她们一共要了有七八次。”
阎礼闻言,被惊得差点一个趔趄,就算自己是太监,也知道七八次有多吃力。更何况郡王已经病病歪歪,不说奄奄一息吧,也是风烛残年了。
更何况染了风寒,又是头疼,又是发烧。还喝了那么多碗安神汤,本就该禁绝房事才对。
阎礼指了指这些小太监:“若是郡王的身体出了问题,你们全都逃不了干系。”
小太监们吓得跪了一地,满脸无辜地辩解:“那些王妃、姬妾,都是日本进献的女人。
她们耐不住寂寞,一個劲地要要要,儿子们也拦不住啊。”
阎礼冷哼一声:“你们想死,非要把我带上。去把郡王叫起来,今天是他的生辰,应该先去太祖灵前祭告祈福。”
小太监们本以为自己干爹要刨根问底,拿自己这些人开刀。没想到,竟这样重重拿起,轻轻放下了。
众人顿时如蒙大赦,为了好好表现,都跑过去催促元狩郡王起床。
朱祁镇迷迷乎乎被众人推搡起来,草草套上郡王服饰,然后被簇拥至太祖牌位前跪好。
阎礼挥挥手:“你们都没吃早饭吧,我在这里服侍郡王向太祖忏悔,你们先去吃饭吧。”
小太监们赔笑道:“干爹在这里,哪有儿子们先吃的道理?”
“行了,少废话,我早就吃过了,让你们去吃,你们就去。赶紧吃完赶紧回来。”
小太监们千恩万谢地去了。
四下无人,阎礼在朱祁镇身后跪下,恭恭敬敬向太祖灵位行完礼,然后劝道:“郡王,蒙元终于被灭了。
当年土木堡兵败被俘的耻辱、在城下叫门的耻辱,圣上都为您报了。
若您心中还有什么不平之事,可以说出来,由奴婢转告圣上,圣上一定会替您做主的。”
朱祁镇闻言大怒,使出全身力气喝斥道:“朕没有叫门,大明的文臣武将营救朕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朕率六师亲征,也是为了保卫宗庙社稷,何错之有?
若是弟弟处在我的位置上,难道会坐视也先的瓦剌大军在山西肆虐?”
阎礼幽幽一笑,平静地答道:“若是圣上当政,压根就不会让三杨的亲信长期治理山西。
山西有许多豪强士绅,勾结瓦剌、鞑靼,专干走私的勾当。地方官吏还配合着侵吞军屯田地,破坏山西的卫所,让大半军卒被迫逃亡。
您被三杨和山西那帮人忽悠瘸了,还好意思怪别人。
在三杨和山西的官员眼中,您就是个十足的大傻子。
所以也先一而再,再而三地设伏,直到您全军覆灭,山西都没提供给您任何准确情报。
都十年过去了,您还没琢磨明白到底谁忠谁奸?
这一切能怪到圣上头上?是圣上站出来收拾残局,才反败为胜,彻底灭了蒙古。
从此,世上再无大元,史书上也再无大元。
也再没有人乐生于有元之世了。
天下,重新归汉了。”
朱祁镇既恼怒,又震惊,自己的弟弟疯了,连太祖的‘乐生于有元之世’,都敢彻底否定,这已经是丧心病狂了。
否定了大元,那大明的法统何在?
阎礼可不管这个,把各种扎心的话语,讲了足足有小半个时辰。
待小太监们回来,朱祁镇已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