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臣们还能再重视司礼监吗,还能再忌惮东厂吗?快省省吧,皇帝都明说了你们不是他忠诚的奴仆,那你们连个屁都不算。
所以场面就这样尬住了,见皇帝阴沉着脸,也没人敢上前接话。
一直到殿门被推开,一股冷风吹进来,殿里众人方才又精神了一些,只见一位将军全副武装,腰悬利刃,急勿勿地进入大殿,径直走到皇帝耳边轻声低语起来。
绝大多数大臣自然不认得这位营州中卫新任指挥使赵珄,心中疑惑,更加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起来。
朱祁钰听了赵珄的禀报,连连点头。阿剌知院的五百死士做内应,与营州卫、天策卫里应外合,成功从瓦剌大营西北角的最薄弱处突入。
截止到赵珄得到军报之时,两支亲卫已经在瓦剌大营中站稳脚跟,骁骑营、神机营正从营州卫、天策卫撕开的缺口中源源不断地涌进瓦剌大营。
而瓦剌大军将士早已疲惫不堪,在睡梦中乍遭突袭,仓促之间,战意消沉,完全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了。
听完之后,朱祁钰问道:“我军有没有突破到也先的中军?瓦剌的粮仓呢?辎重呢?”
赵珄摇摇头:“末将得到军报时,营州卫还没有突入到中军。瓦剌的粮仓与辎重同样都在中军附近,也没有被毁。再说这个天气,粮仓也点不着啊。”
朱祁钰点点头,表示理解,并命赵珄再探。
赵珄出了大殿,朱祁钰再次喝起了闷酒,如今还不是高兴的时候,只有突破了也先的中军,逼也先败逃,才能彻底造成瓦剌大军的炸营。那时才算是尘埃落定,神仙难救。
终于,勋贵里有人还是坐不住了,勋贵的代表丰城侯李贤不愿出头,武安侯郑宏却站了出来,向朱祁钰问道:
“陛下,可是城外战事有变?如果也先有所行动,那朝廷也该赶紧商议对策,而不是在这里继续喝酒啊。”
朱祁钰闻言,幽幽地看了郑宏一眼。
从山西战事开始,一直到现在,武安侯家一直都非常低调,几乎没有露脸。
朱祁钰也没有主动拉拢过这家勋贵,对于这家人占着‘武安’的名号,朱祁钰也是颇有些不满的,又没啥大功劳,凭啥叫武安侯呢,你们自己觉得自己能扛得住这个名号吗。
对于郑宏的问题,朱祁钰只是冷冷地回道:“武安侯不必多心了,朕虽然没什么大本事,但以武安民,还是勉强能做的到的。有朕在,大明的天塌不了,你们放心地喝酒享乐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