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留意离地不高处的一根粗麻绳,她胯_下的马嘶鸣着瞬间栽倒在地,印尤裳顷刻摔下马,翻滚着倒在杂草之中,可谁料这草下竟铺着天罗地网,印尤裳刚跌到上面,杂草掩盖下的一张细网立刻将她包裹其中悬挂于高处。
树林的阴影中跳出几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印尤裳的心骤然一紧,原来她是碰上了城外的贼匪!
如今动荡不安之际,刘知远厉兵秣马,百姓皆生于水深火热之中,不少人竟借此沦为贼匪,趁机烧杀抢掠,城内有刘知远坐镇自然无人敢嚣张,可印尤裳没想到刚出了城就遇上这种事。
其中为首的贼眉鼠目之人邪笑道:“快去看看他可带了多少银两,有就留下,没就杀了!”另两个魁梧壮硕的男子慌去搜印尤裳的行囊,可她只是拿兑的银子换了干粮,剩余早已拿去买了剑和雇马。
印尤裳自知不是他们三人的对手,竟拔剑用力隔开绳子,咝一声麻绳编成的细网顷刻断开,印尤裳猛地坠落在地,她起身便逃,“快,快抓住他!”贼眉鼠目的一喊,原本搜她包裹的两男子匆追来,印尤裳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她还未跑出两步,身后男子竟居高临下,犹如拎小鸡般瞬间揪住印尤裳的头发,印尤裳一个回身正欲拿剑刺去,那人一怔噌的后退了一步,印尤裳未扎到他,木簪却被他顺手拔去。
三叠三落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他们皆愣住了,“是个娘儿们?”印尤裳的脸颊沾着细微的灰尘,汗珠顺着她的眉心滑下,她虽算不上绝色动人,可一双炫目灼人的黑眼睛,当真如两把淬闪寒光的利刃,令人难以转移视线。
贼匪如饿狼般展开好色的眉眼,“好,甚好,本寨主正好缺个压寨夫人,兄弟们给我上,把你们嫂子给抓回去!”
印尤裳的心忽然一沉,只是没命的逃窜,可一个踉跄竟被他们牢牢抓住,贼眉鼠目的男子笑得不亦乐乎,慌将印尤裳扛于肩上朝树林内走去。
“好大的胆子,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快放我下来!”印尤裳不停的扑腾着,贼匪却扛着战利品放声大笑,“你说你是谁,七仙女?哈哈,老子还告诉你了,只要是老子看上的娘儿们,别说是七仙女,就算是王母娘娘也得给老子当压寨夫人!”
印尤裳不住的捶打着他的背,却仍是如动物般被他扛得动弹不得,“我告诉你,我乃刘知远长子检校司空,左卫上将军刘承训的未婚妻子,你们要是刚动我丝毫,刘承训定会将你们赶尽杀绝!”
贼匪一怔,“刘承训未过门的妻子?”他们几人互相对视了眼,却齐整整的大笑起来,“好啊,我倒要看看左卫上大将军如何将我们赶尽杀绝!”
印尤裳发狠的将指甲扎进掌心内,她怎会遇上如此的贼人!
贼匪所居之处隐匿于林中,虽不算开阔却是人数众多,堆花红砖大柱支着巍峨的拱门,数重进深的轩敞颇是宏伟,并不似藏身之处的营寨,倒更像是官宦之家。
“怎么样,给老子当压寨夫人还不错吧?”贼眉鼠目的男子将印尤裳扔到屋内,她颤颤巍巍着从地上爬起来,环顾大厅内桌椅漆光油亮如墨玉,在明亮清透的阳光照耀下,仿佛镀上了一抹金沙,焕发出不真实的明亮光泽。印尤裳不由的嘟囔起来,真是怪了,刘知远怎会容许城外有如此嚣张的贼匪。
印尤裳活动了下手腕,她不满的朝那贼匪吼道:“抓我个女子有什么了不起,算什么英雄好汉!”贼匪拍起胸脯道:“少拿这一套,我后赞向来是英雄好汉,劫富济贫,你跟了老子有什么不好!”印尤裳不想惹怒这个名为后赞的男人,他虽相貌丑陋却能操使众多贼匪,印尤裳自然不敢低估他。
“既然你自称是英雄好汉,那有本事就跟本姑娘比一场,要是你赢了我心甘情愿做你的压寨夫人,要是你输了,必须立刻放我走!”后赞瞧印尤裳有几分气魄,更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