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有人必须死去。而且是接触到妙手华佗之前就该死去。
原本,莫遥的计划是,让兰蔻恢复记忆,他套问出那本册子在哪里后,再想个办法解决她。但是,现在,他更倾向于让她彻底闭嘴。要找到那本小册子,没有她的坦白相告,他只不过会多花一些时间而已。而若是她想起了记忆,嘴长在她的身上,她到时要是胡乱说些什么给远儿听,局面就很难收拾了。
他让开位置之后,坐到了莫远的身边。
那日,虽然他们之间的对话起了些间隙,但是第二天便好了。他们是兄弟,是兄弟就不会为一些小事而一直僵持着。
只是,这兄弟,是既定地事实,却不是莫遥最终想要的。他伸手绕过莫远的肩膀拉住车窗窗帘,将它又向上卷了卷。他的心里忽然升起一丝悲哀,他无法在人前拥抱远儿,因为远儿一定不会让他这么做。他只能这样,借着别的动作,虚空着怀抱,模拟想象着他在自己怀里的样子。
他很是怀念小时候那颠沛流离的日子,虽然人总是在旅途中,心却一直在一起。他清楚地记得,当他斩杀那些追杀他们的杀手时,还不会武功的远儿站在他受庇护地范围内,惊讶于他杀人时地残酷冷静,以及动作的干净利落。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他杀人后,远儿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走上前来,用他地袖子拼命地擦去他脸上的血污。
“哥,你的脸脏了。”他喃喃地说着,并且翻来覆去。似乎他只会说这一句话了一般。
远儿帮他擦脸的力气很大,几乎要擦破他的皮肤。但是,他并没有制止他,而是由他去了。
他说的“脏”,也许更多意义上是指的他这个人本身吧。
但是,为了保护锦儿,这是他不得不做的。不杀了这些人,被杀的就会是远儿和他。他没有办法像远儿想象的那样,一直善良下去。
他曾经善良过而已。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加紧平时的练武,在下一次取别人性命的时候,不再被鲜血溅到身上。
后来,远儿习武后,也渐渐地与他一起拼杀。他并不喜欢远儿这样,虽然他知道,如果什么都不让远儿做,远儿的心里会更难受。但是同时,他的心里又有一丝窃喜,远儿也肯为他牺牲。一方面,他不愿远儿牺牲;另一方面却又欣喜于他在远儿心中的分量。这种矛盾的心理时刻占据着他的心,让他备受煎熬。
马车轻微地颠簸了一下,他的思绪被拉回此时。看着莫远关注地望向叶新月那边的侧脸,莫遥感觉到周身凉彻的寂寞。
“看来应该没什么大碍。”检查之后,段莫离说道。
“没事就好。”莫遥淡淡地说道,没有再回到原来的叶新月旁的位置。
段莫离这个“随行大夫”也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
“刚刚你说的是麻将吗?”叶新月顾不得这几日都对莫遥能避则避,主动地问道。
“是的。”莫遥点了点头,“你座位下的小箱子里就有一副麻将,我从京都来时顺便买的。”
车厢里的几个人都有些惊讶地看向莫名其妙便兴奋起来的叶新月,不明白她干嘛这样神情激动。
“这麻将原来文商国没有吗?”她问道,也不管自己的问题是不是突兀了些。
“嗯,是一个奇女子明的,她在京都开了一家麻雀屋,似乎跟王爷也交往过密。这是如今京都最风行的玩物。我研究了一下玩法,的确变化万千,丝毫不比战场兵术简单。”莫遥说道。
叶新月就差没扑到莫遥面前,揪住他的领子问:“这个女子是谁?叫什么名字?”
莫遥一愣,随即微微回忆了一下:“貌似是姓安的吧,据说十分有才情,当初在王爷举办的琅邪会上才惊四座。新月,你何以对她这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