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中再次避开袭击,一颗心跳个不停,他总算想起来了,这就是江湖上闻名已久的“鬼煞针”,这种暗器名曰鬼煞,意思就是鬼见了它也别想活命。暗器刺入人体并不致命,但它会自动喷射出毒针,令人防不胜防,只有等死的份儿。毒针是用毒蛇蝎子蜘蛛等等数不清的毒物液体浸泡而成,就算有神医在也没用,必须找到制毒之人才有解药。
“鬼煞针……”师中轻声念道,其实他也不太清楚,这么恶毒的暗器是出自大汉还是西域,拥有解药的人恐怕也是屈指可数的。
不过,这也让师中看到了希望,对方应该是中尉府的人,错不了的。中尉府研制各种秘密暗器,对毒也是极有研究,能使出鬼煞针的人,一定不是泛泛之辈。
忽然,背后响起两声咳嗽,师中回头看去,竟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花白的胡须遮住了他的面容,身板倒是挺硬朗的。紧跟在他身后的是个妙龄少女,她五官深邃身形高挑,一看就是西域人。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呀……”老者呵呵笑了笑,自顾自地坐在桌子旁边,右手食指扣了两下桌面,那名少女忙将手里拎着的食盒放在桌上,取出一壶酒一瓷碗,刻意避开那只梦满灰尘的杯子,恭敬地倒满了一碗米酒。
“给他也倒上吧!”老者端起碗喝酒,但很明显那个他就是师中,少女看了眼棚子里惟一的“他”,不清不愿地又取出一个碗,慢吞吞地倒酒。
少女将酒碗递给师中,师中道了声谢,只是人家压根就不领情,就像是他占了她多大的便宜似的。
师中不清楚这壶酒有多珍贵,他也不怀疑眼前的老者是深藏不露的高手,但他有点想不通的是,中尉府派来赤谷城的密探应该不止一两人啊!
仿佛看透了师中的心思,老者抿了口酒,舒服地砸吧着嘴:“还愣在那儿干嘛,过来做呀!”
师中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的床板上,觉得床边往下一沉,左手连忙按住床畔。
“呦,不愧是弹琴的手啊,多好看哪,跟我这种成天握锄头的手就是不一样。”不待师中回过神来,老者指着他的脸,晃动着手指头笑起来,“听人家说你是个标致的小白脸,我还不信呢,不过见你真人确实不假,果然一眼就能认出来的。师大人,刚才跟你开个玩笑,心想那东西也伤不到你,所以闹着玩儿的,你可不要放在心上啊!”
师中淡淡一笑:“前辈太客气了,晚生刚才要是躲不过去,也就不值得您亲自相见了。”
师中好像明白了,为什么秘密组织的成员没有几个,很有可能都被拿来练针了。
老者被说中了阴险用意,白花花的脸红了红:“咳咳,所以说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聪明人,玩笑而已嘛,都这么较真干嘛哩!好啦,得罪师大人在先,我也就不辩解了,下官是药葫芦,来这鬼地方四十多年了,这辈子八成就死在这儿啦,好在死了以后还有儿孙送终!”
“前辈就是药葫芦,失敬失敬!”这老者虽然官级不高,却是正儿八经的老江湖,师中早就听说中尉府里那些出神入化的毒药方子是他留下来的,却不知这等奇人竟在四十多年前就来到了这里。
“唉,失个屁敬,喂,我说,咱俩都别酸了行不,往后你叫我药葫芦,我还叫你师大人,都别前辈下官的叫了成不!”药葫芦苦着脸,很无奈地征询师中的意见,“我老头子真受不了官场上的狗屁规矩,好不容易过了这么久的逍遥日子,你可别这样了,我求你还不行吗?”
师中失声笑道:“前,哦,不,你言重了,你高兴怎样就怎样,不用拘束。”
“那就好,那就好,那些什么什么大人规矩多啊,不过我端人家的碗就得服人家的管是吧,不能都由着我的性子来办,好,看你这人挺好相处,我就放心了。”药葫芦说着长吁口气,瞥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