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彤笑得眼睛眯着一条缝儿,“反正都是个‘圆’嘛。娘娘,味道如何?”
“你们也都吃吧。”萧艾咬着黏糯糯的元宵,“柳儿,一会儿给晚晴坞送去些,听说文姐姐这几日好多了,是吗?”
柳儿香喷喷的吃着,点点头,“我一会就去。”
元思问道:“娘娘,您是北平人,北平的上元节都有什么好玩的呀?”
柳儿眼睛一亮,手指转呀转,“我告诉你呀,在北平呀,上元节比除夕还热闹呢,除夕大家都在一起吃团圆饭,可是上元节那天,全城的姑娘小子们都会上街赏灯,祭神,女孩子还会走百病,送孩儿灯什么的,可热闹啦。”说着,望了眼萧艾。
萧艾吃着元宵,没有说话。
“哇,奴婢进宫都四年了,外面怎样的热闹,都快不记得了。”元彤鼓着嘴。
柳儿问道:“那京城呢?上元节是怎么过的?吃这个,‘汤圆’?”柳儿盯着碗里圆滚滚,白乎乎的元宵,强调着这两个字。
元思仔细回答着,“我们这里也热闹,街上有唱花鼓灯的,还有龙舟,高跷,哦,对啦,百姓家很多女孩子会悬在这一日抛绣球,整个阁楼下挤满了人,是真的热闹呢。”
“对呀对呀,”元香急蹦蹦的拉着元思的衣服,“我有个表姐就是抛绣球,选的相公。想起那天,镇子上好多人家的公子都去了呢,不过,我表姐偷偷告诉我,她虽是抛绣球,私底下早与那家的公子说好了,她怎么扔,他去哪儿接……”
忽然外面一阵吵杂打扰了屋子里的和乐笑谈。
郑和躬身,“奴才去看看。”说着抬腿出去了,眨眼的功夫,快脚赶回来,“娘娘,是晚晴坞的白蔹姑娘,哭吵着要见您,但是私自出了晚晴坞,被几个老嬷嬷拉住了,正在宫门口呢。”
萧艾放下碗,起身就走,“去看看。”是不是文姐姐有事?
刚到宫门口,拉着白蔹的几个嬷嬷赶紧跪地,白蔹见到萧艾痛哭不止,大叫道:“二小姐没了!”
萧艾眼睛忽得张大,“什,什么时候的事?”
“前天,二小姐忽然不好了,但是我又不敢离开,昨天夜里咳了一宿,早晨明明好些了,我就去眯了会儿,刚才我去看她,已经凉了……”
“带我去看看。”萧艾哀痛,拔腿就走。
白蔹一把拉住,“娘娘,二小姐已经被拉走啦,不在了。”
“那也要去看看!我不能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柳儿吩咐元思回去取斗篷来,赶紧跟上去了晚晴坞。
晚晴坞里花圃里种着各样的蔬菜,不过此时早已被霜打了,雪盖了。
萧艾走进文素心停留的那间屋子,纵然此时看不见她了,任何人进来依旧能感受到主人脱凡的品行,从床幔到用的笔墨。。。。。。住在这里,没用供给,没有自由,但是文素心用最简单的物品过着自己的生活,乐得自在。
所求的,如此而已。
萧艾在她的枕头下发现了那首文素心唯一留下的一首诗,也是吐露着她心声的唯一一首诗。
她对他的感情,她不敢说。
但是她说过,纵然她走了,她的感情要留下。
萧艾拿起方娟帕,已然不是自己前些日子见到那般平整,想来她最后的日子里,看了无数次吧。
文姐姐,你做到了,你对他的感情没有销声匿迹,它永远留在你亲手写下的诗里。
白蔹跪下,“娘娘,二小姐走了,奴婢在宫中没有了主子,在宫里没有主子做主,连最低贱的奴才都不如,娘娘,白蔹不想落到那样的地步,求娘娘做主。”
柳儿扶起她。
萧艾说道:“我送你出宫吧。”
“不,”白蔹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