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道:“昨儿大将军命人将那些太监和绵衣校尉押了过来,道是要杀掉祭旗,请大将军的示下,现下就押过来斩了么?”
何斌在一旁皱眉道:“这些混账苦害百姓,该当留一些押到台北闹市,明正典型,这才能熄了百姓的怒火。”
他此言一出,留在军营未出的武将到也罢了,这些时日大吃苦头,甚至有不少吃过板子的众文官皆附议道:“没错。这些人便是凌迟了也不解恨。可惜大将军只准绞斩二刑,不然非千刀万剐了他们!请大将军依了何爷的话,把这些人押到台北闹市,当场斩杀,为百姓官员们出气。”
张伟原也不喜杀人祭旗这一套古人的把戏,却也知道其中自有道理。古人征战,杀敌方要员大将以祭祀军旗,便是说与敌势不两立,拼斗到底的意思。此时汉军诸将巴巴儿的等着杀人祭旗,以壮声色,以振军心,张伟却也不能逆了众意。
略想一想,便道:“高起潜与太监留在此处,那些个校尉和查出来该死的福建明军,便命人押到镇上杀了。”
这般行事,各人自无异议。当下由冯锡范派出军法部的执法校尉,领着兵士将高起潜等二十余名太监提将过来。其余人等,由飞骑押往台北城中,再行斩杀。
那高起潜等人被关了一夜,身上麻绳勒的甚紧,如此过了一夜,只怕两只胳膊早已废掉。他心里却存了一丝侥幸,只吩张伟是一时冲动,后怕起来再将他放掉。细想一下,却又知道这只是自已的一厢情愿,想到第二天随时会被拉出去杀头,虽然身上又酸又痛,又是疲乏之极,,一夜里却是时睡时醒,噩梦不断。待一大清早,各人均抵不过睡意,正自迷糊间,却被一声声号炮军号惊醒。待军营内鼓声不断,各营的兵士出来站队,高起潜听了半响,他这几年一直在卢象升营中监军,如何不知道这是出兵前的大阅。想起自已势必将被拖出去斩杀祭旗,已是吓的魂飞魄散,面若死灰。
张伟与陈永华宣读檄文,颁布军令时颇是耽搁了一段时间,高起潜并其余诸人听不到外面动静,眼见时辰已久,早已是日上三竿,各人心中都存了侥幸,只盼能捱过这一劫。待听到军法部小黑牢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那牢房的铁链哗拉拉响起,各人面面相覤,情知不好。有一绵衣校尉到也算是有胆,听得脚步声已近,大笑几声,往墙上呸了一口,向着高起潜道:“死太监,没卵子的货色。看你吓的那德性,亏你还是天子身边的人!死便死,你下面没有了,还怕个鸟!”
高起潜被他骂的大怒,只是此时却也没有闲情回骂,但见汉军诸军士将那些个校尉和投入牢房的明军士卒一个个押半出去,高起潜心中畅快,暗想:“杀人祭旗,自然该当是杀这些小兵什么的,我的身份贵重,便是留着使唤,也可知道不少大明的内情,将我杀了祭旗,那真是大才小用了。”
只是还不待他得意多久,又进来一批汉军,衣着却与适才那批不同。但前胸口上佩铁牌,隐约可见在两把交叉的剑的上方刻着“军法”二字,高起潜立时面无人色,情知绝难幸免。
待汉军军法部的执法校尉领着军士们将一众太监提到校场,早有军法部的其余士卒将场中清出老大一块空地。张伟立于节堂之外,远远见了一群太监被拎小鸡一般拎将过来,隐隐约约间只得得那高起潜喊道:“张大人,宁南候,饶我一命!你要起兵造反,我熟知大明内情,凡官员任选,朝中秘闻,乃至兵力驻防,皇帝的喜好什么的,我都知道,大人你饶命,我愿为大人效力,为大人伐明充马前卒!”
若是旁人,听得这高起潜这般叫喊许诺,却也难免心动。张伟却熟谙明史,对适才高起潜所云种种亦是一清二楚,哪里需要他来卖命?当下便只是轻蔑一笑,向着各人道:“这死太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历史君主不信大臣,却只偏任这些妄人,以为宦官没了卵子,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