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让他气死得了。”宁春冷哼一声。
“他也撑不了多久,杜家那些破事儿够他喝一壶,只是……。”她轻叹了一声:“阿初还没有醒,他留着杜家磋磨皇帝陛下,若是杜家倒了,皇帝陛下也会大松一口气罢。”
“那干脆一齐杀了得了,殿下就喜欢玩儿这些恶事!”宁春摇摇头。
秋叶白闻言,轻笑了起来,淡淡地道:“现在杜家还需要留着,皇帝陛下如今就还有杜家这个心结吊着命,若是没了这杜家的威胁,说不得吊着命的这口气就没了,那时候的局势只怕不好控制。”
牵一发而动全身,阿初沉睡前的那一个月他甚至为此专门寻过皇帝,警告皇帝必须活到他回来。
“难道就这么让杜家这些畜牲欺负到咱们头上!”宁春冷哼一声。
这朝廷的日子过得真憋屈,想杀个人还要如此顾忌,还是江湖上快意恩仇来得爽快。
秋叶白顿了顿,勾起唇角,露出个冰凉的笑意:“呵,春儿,你要知道,活着和好好活着可是两个概念,本座要让他们这一年半的日子,活得非常难受!”
杜家真当她是软柿子捏,以为阿初睡了,便这般肆无忌惮地想要动她,她自然不可能没有回报。
最近愈来愈疯狂的刺杀,便是她打压杜家的结果。
“不过一个多月,襄国公那老东西就开始狗急跳墙,我偏要让他们看着自己的羽翼和自己的爪牙一点点被剪掉,打落牙齿和血吞!”她眯起的眸子里闪过冰凉厉色。
宁春闻言,眼里闪过爽快的神色,但是也同时默默地想,自家四少在成为首辅,手握大权之后,愈发的狠辣和奸诈了。
又或者,也许四少原本就有从政事者的天赋?
秋叶白的目光落在窗外,外面鹤卫们砍人头如切菜瓜,血色四溅,却也影响不到这郊外宁静的景致,遍地腥红与未化白雪形成鲜明而诡异的对比。
她忽然想起几年前在秋山见到百里初和鹤卫的时候,那时候,她潜伏在树上,见着鹤卫手段狠辣,瞬间击杀偷袭者,血光四溅,又听着他在黑色华美的肩舆冷冷淡淡地道:“一白,你把本宫的肩舆弄脏了。”
当年只觉得此人真是冷酷无情。
只是如今轮到她说这句话,方才明白,是冷酷无情,但更多的却是一种麻木。
每次出行,就没有不遇上偷袭的。
一次又一次折腾的炮灰多了,对方不在乎自己的命,她更没兴趣去在乎对方命,最终成为一种常态,才能在遍地血腥,哀嚎无数的时候只平静地关注对方是不是会把自己的肩舆或者车架弄脏罢。
浓郁的血腥味,她闻着确实不舒服,而且还扎眼。
“四少,要不要留活口?”宁秋提着染血的剑,走回车边气定神闲地问。
“阿初……。”她默默地看着自己笔下的批红字迹,她无意识地将他的名字写在了奏折上。
她看着奏折上的字迹,将那三个字用红色的墨点覆盖掉,淡漠地道:“不必了,给他们一个痛快罢。”
宁秋也仿佛习以为常一般地点点头:“是!”
随后,她一转身便投入了杀伐之中。
宁春看着车窗外,摇摇头,讥诮地道:“这杜家到也是真舍得,拿出这么多培养的死士做炮灰。”
这些人,就算四少想留下他们的命,也是留不住的,他们所有人出发行刺前都服用了定时发作的剧毒。
何况留活口是为了查出幕后主使者,但是如今的幕后主使清楚明白的很,根本不用去查。
秋叶白吹了吹折子上的墨迹,淡淡地道:“他们中大多数人未必知道自己中了剧毒。”
以前她也想过留活口,后来发现抓到的人一般半个时辰之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