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柔荑正抱着王女往里闯,才到门口,正遇见旖堂从里头出来。柔荑一愣,旖堂向她使了个眼色,柔荑抱紧王女,绕过他走到里面去。“你在这里。”柔荑一见到括苍便眉开眼笑,忽然又敛起笑容似乎有些生气,连括苍挥手让她坐下都不搭理。
括苍走到她身边,慈爱地抚摸着王女头顶的绒毛:“女儿啊,你娘在生什么气呢?”
柔荑瞪了他一眼:“不要这样对她讲话。我不抱着她来见你,你早就把她、把我都忘了。”
“我们一年不见,我都不会把你忘了,这才几天,怎么会忘记?”柔荑生气地背过身去,括苍继续说,“你生我的气,不肯面对我,那为什么来这里?既然你不想见到我,那我走吧。”说罢就往门口走去,身后的柔荑竟然也没吱声。括苍走到了门边,回头,见柔荑气呼呼地瞪着他。看见他回头了,柔荑想笑又忍着笑问:“你怎么不走了?” “你怎么肯看我了?”括苍朗声大笑,走回去揽过她的肩。
作者有话要说:
☆、夜深风竹敲秋韵
落地灯台歪歪斜斜向一旁倒,因为撞到灯台摔坐在地上的小女孩惊恐地瞪大眼睛,灯台不偏不倚地砸到她的身上,然后“咣当”倒地。“呜哇——”小女孩后知后觉地大哭起来。婢女采珠慌慌张张跑进来,看到这幅场景吓了一跳,急忙一手将王女抱起一手将灯台扶正。受惊的王女躲在采珠胸前,越哭越响。
小睡中的柔荑懊恼地睁开了眼睛:“采珠,你把她抱出去。”采珠轻捂着王女的嘴,连忙躲去外头。
王府即将迎来的第二位小主人,又是柔荑夫人怀上的。这一回不仅是柔荑重新荣升王府最尊贵的女主人,夕玥同时被一些恶意的流言所淹没。柔荑夫人生下王女之后,王爷失望之极,不再盛宠柔荑夫人。半年之后,分沾雨露最多的夕玥夫人依旧没半点动静,反而是柔荑夫人再次传出好消息。人们都说,夕玥夫人怕是指望不上了。
采珠不知道把王女带去了什么地方,听着她的哭声越来越远,柔荑的耳畔虽然清静了,心里却越来越空。她坐起来,睡不着,怎么睡得着?括苍告诉她,他的军队要进入清凉山剿灭夷人的山寨,柔荑问:“会死人吗?”括苍说:“战争中的死亡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我更希望夷人能认清局势,自觉投降,我兵不血刃平定清凉山,他们也不必付出任何代价。”
“哦,他们一定不会投降的。”夷族是一个骄傲的民族,自认是女神的嫡裔,拥有上古天神所赋予的出众的力量,能在环境恶劣的清凉山中生存繁衍,似乎就证明了这一点。所以他们不惧怕任何敌人,更不屈服任何敌人。
“那就有人要付出生命的代价。”括苍说他的目的并不是他们的生命,他要的只是一个完整统一的腾兰。“你会难过吗?”
柔荑摇头:“为什么要难过?他们想要我死。”那些是夺走她儿子的人,是把她沉入水底的人。括苍心里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伸出手,摸了摸柔荑的头发。这头青丝如今终于长到了腰部的上方,被齐齐截断的末端也已经变得参差不齐。
明明不在乎的,为什么夜夜都睡不安稳?
胸口闷得慌,柔荑难受地躺平,使劲吐了几口气。但压迫在胸口的那口气仍然没有散去。她烦躁地下床,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不知道括苍到了哪儿了,他还安全吗,那,他们呢?
垄间河畔丁州,是腾兰最靠近清凉山夷人聚居地的城市。一个月来,大批的军队通过水陆两路从腾兰各地向丁州城聚集,垄间河上停泊着数十艘丁州百姓从未见过的大型战船。丁州城内外已经传扬开官军要踏平清凉山的消息,但是,这些大船在此处停泊了将近一个月,仍无动静。
深入清凉山,必须走水路,但垄间河上游水浅流急,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