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游十里地黄家村的农舍中,一早,他谢了主人沿小道奔向龙游。经百转金丹提神,他已行动自如,只是不能妄用真力,用力太过,便会牵动内腑创口,但一般说来,他和常人并无异样。
他沐着朝阳,酒开大步向前急走,预定午间可赶到龙游,便可打听附近有否有名的伤科郎中。
远远地,他听到了凄厉的犬吠,那是极为凄惨的长嗥,令人闻之毛骨悚然。
他并未在意,继续前行,终于到了山坡下三栋草屋前,相距百十丈,便可看到晒谷场近大厅下躺了几具尸体,三头黄犬在场外仰天长嗥。
他动了侠义心肠,心中一震说:“这家农舍被人洗劫了,我焉能不管?也许来得及救几个未死的人。
说管就管,不然怎能称侠义门人,他断了自己的伤势,大踏步向农舍中走去。
三头黄犬竖起刚毛作势问他扑上,他迳向里闯。
他来晚了,广场中的人已死去多时,血都已变成黑色,头裂肢断,腰折腹开,惨不忍睹。
“天!凶手为何这般残忍?”他毛骨悚然地自语。
大厅中酒菜未撤,一群老鼠正在上爬行争食,他侧耳倾听,没有任何人声。他想:“大概人都死光了,我来得太晚啦!”
他举步跨入大厅,鼠群一哄而散。厅旁壁角下,躺着三个人,厅中也有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呢!
“唔!那三个人可能还有救。”他自语,抢近俯身察看。
也晚了,三个人有两个穴道被制过久,已断气一个时辰左右。还好,唯一还有一丝游气的,正是主人许波。
许波耳门被击,大概左耳门附近的骨头受伤不轻,一直昏厥未起,魂游太虚。
君珂一按脉息,知道完蛋,想救已嫌太迟,唯一可做的事,是提许波一口元气,问明是怎么回事以便斟酌。
他手按对方灵台穴,开始慢慢运功,将先天真气注入对方体内,静待对方苏醒。
不久,许波的身躯有了动静,呼吸开始喘息,终于缓缓睁开了已散光的眼帘。
君珂的手仍未放开,继续注入先天真气,贴耳用深沉的声音问:“兄台,你遭受了悲惨的噩运,为了何事,能告诉我吗?”
许波眼前已看不见人影,但知道有人,听觉仍在,他喘息着问:“你……你是……是谁?”
“一个过路的人。能告诉我你的遭遇吗?我希望能替你尽力。”
“昨晚,来了—……一个青……青年人,叫冷……冷真阳,强索我的女儿,杀……人行……行凶。”
“什么?你说是冷真阳?”
“是……是的。请替我带讯至龙温之西,信安江左,告诉一位姓……姓安名鸿的人。他……他是我的老长官,原姓彭,名胜安。我……我姓许,名波……”
君珂大吃一惊,天!安鸿就是彭胜安?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声问:“那安鸿是否曾任都指挥的彭胜安?”
“正……正是他”
“我会替你传到,也会替你……”
突然,他发现后堂有响动,是足音,略一响动。似乎人已到了后厅门,接著有人叫:“怪!还有未死的人?谁替谁传什么?”
声落,后厅门白影一闪,一个白色的人影闪电似出到厅中,两手挟着两个赤裸垂死的少女。
君珂眼角一瞥白影,不再说了,放下许波,伸手捞住手边一条长凳。
许波猛烈地喘息,拼力大叫:“请叫他替我报官缉拿凶手,我在九泉保佑你……”
话未完,喘出最后一口气,死了。
君珂早已听出是银剑白龙的声音,眼角的白影也告诉了他来人的身份,人如鬼魅,贴地飞射厅内,到了尸横满地的晒谷场。
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