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徐徐向西门城门口走去。
出了城,一座桥横过徽溪,对岸五座峰头俯瞰溪下,像是耸起耳朵的兔子。
溪右岸,垒起一道溪堤。在山与堤之间,矗立着一座两层高楼,这便是消闲去处白云亭,有人在这儿消遣,有人在这儿读书;不管怎样,有钱就成。据说,诗仙李白曾在这儿泊舟,写了两首有关黄山的诗,其中一首《夜泊黄山闻殷十四吴吟》,其中三四两句是:“龙惊不敢水中卧,猿啸时闻岩下青。”写得妙,可是,这儿距黄山还有一百二十里,只有后面的小小兔儿山。
由于李白曾在这儿留连过,后人把这楼改称太白楼,又称太白书院。
进黄山路有好几条,这儿算是东西的大道,经九口至汤口是一百一十里左右,可从前海始游。黄山分五海,在本朝,五海之名早就有了,由来已久。山名之为海,黄山特殊处在此。
进黄山,道路正由这儿经过,所以游客不少,也不太多。那时,游黄山的人并不太茂盛,山上设了黄山巡检司,来路不明的小民百姓,少上为妙。
白楼亭是一栋两层的亭形高楼,后左右三方,倚山麓建了一些房舍,不但客人可以留宿,更可以作为饮宴之所。
银剑白龙所定的酒席,就在楼上一层近溪一面。楼上不大,只安了十二副座头,中间用高架屏风隔开,每一副座,皆占有一面外栏,可以远眺观景。平时,屏风是折起的,随客人的意思拉开或关闭。
今天很不巧,城东有庙会,这儿客人寥寥可数,只有两桌客人,连银剑白龙这一桌算上,共三桌,总数是十个人,把二楼全占住了。
所有的屏风全末拉上,显得十分明亮宽敞,不论楼上楼下,景物—一入目。
其余两桌的八个人,一桌是六名,都是横眉竖目、粗胳膊大拳头、年约三四十的中年大汉,穿一身黑绸子劲装,外罩同料披风,头系同色包头,腰悬刀剑,用奇异的眼神目迎两人上楼人座。
另一桌的两个人,年约四十上下,头戴四方平定巾,身穿油纱绣梅花盘领衫,脚穿短统靴,像是城里的土财主,正浅斟慢酌的深谈,不向任何人打量。
银剑白龙和君珂,在店伙的引导下入座,一左一右坐了,先奉上香茗再摆设杯盘碗著。
银剑白龙眼睛在左首六个大汉脸上扫过,方转向楼下,向君珂道:“贤弟,你瞧这儿是否清幽?在这儿喝上几杯,比在城里强多了。”
“大哥能找到这般好去处,眼光不俗哩!下面这条小溪,不知通往何处?”君珂问。
“这一段上名儿叫徽溪,合流于歙浦,再往下便是新安江,流入浙江建德县会合东阳江,算是浙江的上源。你我入浙,就是要沿江而下。”
“大哥对这一带很熟哩!'
银剑白龙俊目一转,淡淡一笑道:“并不熟,昨晚愚兄前来定席,顺便打听清楚了。”
这时,酒菜已上,店伙斟上酒,请示有何吩咐。银剑白龙挥手叫他不必前来招呼,举杯敬酒,三巡过后,接着问:“贤弟,入浙之后,是北上杭州呢,抑或南下金华?”
君珂略一沉吟说:“小弟先至金华,然后到温州走走,如果可能,即乘船航海南下,试试乘长风破万里浪的滋味如何。小弟这一辈子,还没有见过大海是如何模样哩。”
银剑白龙呵呵大笑,笑完说:“贤弟,真巧,你知道北雁荡山么?”
“没听说过。”
“北雁荡山北面,就是括苍山,愚兄将到这两地访友,岂不正好同行么?贤弟,我伴你到温州府再行分手。之后,咱们该约定见面之地,要不我可登府向伯父母请安,贤弟府上在湖广何处呢?”
君珂心中为难,他怎能将住处说出?他心中对银剑白龙的师父本就有些顾忌,而且他父亲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