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起来。
这老苍头若是有武功的人,自己会运气行功,内外的力道互接,一些外伤,必能豁然而
愈,无奈他既无武功根基,又已年迈苍苍,流血过多,血气两亏,纵然大罗神仙!也不能起
死回生。
但是,他经过了盏茶时分,已是大有超色,居然能开口说话,先吞了一口唾沫,然後道:
“摩天岭出了事……”
银龙一听,不由猛的一惊,抢著问道:“啊!出了甚麽事?”
老苍头的身子,也随著银龙一惊之势大大的震动了一下,勉强的道:“甚麽八怪,约定
五月端阳闯山,家主同主母……”
他已说不下去了,喘息嘘嘘,上气不接下气。
裘若兰皱起眉头道:“八怪?敢莫是铁山八怪要找场!”
萧银龙幽幽的道:“不错!唉!这又是由我闯出来的祸事!焉能置身事外!”
裘若兰不由劝慰著道;“这有甚麽好急的,我们赶去就是了,纵然不是由你而起,我们
知道了也不能袖手旁观呀!”
银龙十分不安的道:“正是,但是否能赶得上还是问题?”
说著,摇了摇躺在怀中的老苍头,问道:“他们是那一天走的?啊!啊……你……”
那老苍头已软棉棉的,断了气!
萧银龙还打算替他活血接气,点穴拿捏。
裘若兰不由笑道:“任你是费尽心血,那已是没有用了,还是赶路要紧!”
银龙无可奈何的,放下抱著的老苍头,站了起来,面对著火势渐弱的庄院,无限感伤的
道:“要是司马仲夫妇知道这等惨状,不知要如何伤心呢!”
裘若兰也跟著叹息了一阵。
此时,天色已明,血红的太阳,从东方爬起,瞧著断墙颓壁,晨风飘过,一股烧焦的血
腥气味,冲鼻欲呕。
若兰道:“事已至此,徒呼奈何?走吧!”
她仰天长啸,唤来了乌骊枣红,催促著上马。
萧银龙依旧恋恋不舍的,望著馀烬闪烁的火场,一步三回头的连声叹息,心情十分沉重。
裘若兰又何尝不为那些无辜的死者而感到悲伤,但眼看龙哥哥的神色,只有忍耐的劝慰
著他。
一路上,银龙都是沉默无言。
两人在过午时分,已到了登州,用了些酒饭又向海边走去。
海上,风平浪静,碧水连天,使人心胸为之一壮。
包了一只渡海的大橹船。
船家是一对年逾半百的老夫妇。
入夜,残月一勾,海上清风徐来,船家甚是谦和,两夫妻做了四色小菜,一壶竹叶青酒,
放在船头上,请银龙若兰到甲板上赏月。
萧银龙特别赏了五两银子,船家喜之不胜,口中衔了个旱烟袋杆,也坐在船头上有一搭
没一搭的道:“小老儿也许是要交运了,上一次几位客人坐船,也特别赏了一锭银子的酒钱,
今晚小客官又额外破费了,真是!”
裘若兰不由心中一动,试探著问道:“上次你载的甚麽人?”
船家将旱烟杆笃笃磕去烟灰,慢吞吞的道:“三女两男,看上去却是大户人家……”
萧银龙闻言,劈口问道:“是不是从福山来的?”
船家连连点头,绘声绘影的道:“不错,可都是练家子,两位年青的姑娘,就同你这位
姑娘一模一样,一表人材,美如天仙。”
裘若兰望了萧银龙一眼,萧银龙也点头会意,心知必是铁索书生司马仲等一夥,心里不
轻快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