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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3 / 4)

浮色年华”的背后,是男人对“被侮辱与被损害”的女人群落一往情深的爱,这种深爱也获得了众妓女们同样的回应。影片最后,几个街头妓女你一言我一语地讲完了小路易的故事,那崇敬与柔情就像宫女们在谈论皇帝。夜已深了,仍然没有客人来,她们转身结伴朝回家的路走去,落寞的身影消失在幽深的夜色里。

尊重妓女,其实也是尊重人类文明的一些基本规则。在影片《未被饶恕》的结尾,老牛仔伊斯特伍德骑马挎枪走过黑暗的小镇,他对着空旷的雨夜威胁说:如果再有人不尊重妓女,他会回来照旧杀无赦。伊斯特伍德的宣言里,闪烁着人人平等的光辉。当我写这些文字时,报纸报道了获得2001年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奈保尔的一番惊世之言,奈保尔坦承,由于忙于工作,他无暇去追求更体面的情妇,他只有常常在妓女的怀中寻求慰藉。他说:“我无法去追求其他的女人,因为这耗费时间。如果你想引诱一个女人,如果你的婚姻在各方面都不如意,你就无法决定这样去追求,这需要很多天,很多星期的时间,这等于是放弃事业。”他说他最要感谢的是妓女,“因为在我最孤寂和需要的时候,她们给了我最无私的安慰”。

我赞赏奈保尔的真率,但他对待妓女仍只局限在肉体满足的简单行为中,也只是身交,而未至心交的境界。事实上,我更佩服的是那些最终与曾经的妓女白头偕老的人,比如蔡锷将军、潘玉良的丈夫等等,我想,他们才真正是超越了世俗,“脱离了低级趣味”。

自愿与被迫(1)

基斯洛夫斯基在他的“三色”之《蓝》中,出现了几句关于妓女职业的对话,女主角朱丽叶问她的邻居—一位从不穿内裤的年轻妓女,为何要操皮肉生涯,那妓女简洁而由衷地回答:“我喜欢。”

19世纪的不少小说中,写到妓女之所以操皮肉生涯多将矛头指向社会的不公、贫富悬殊,或者因被轻薄男子始乱终弃而报复某个男人或者所有男人。比如,托尔斯泰在长篇小说《复活》里,将女主角沦落成妓女的直接诱因归结为遭受了贵族男子的强Jian,认为是上流社会的无耻男人强Jian或诱奸底层的女性才迫使她们去卖淫。后来,有学者发现这也是有失偏颇的成见,有不少妓女的从业起因是为了建立实用的社会关系,比如从下层阶级爬入上流社会等等。再后来,有学者进一步认为,无论动机如何,妓女大多是自愿从事的,而且往往把其当做一个比一般职业要轻松的职业。据德国人爱德华·博克斯编著的《欧洲风化史》中说,1920年调查欧洲的入狱的妓女,发现其中42%的人坚持说,当妓女完全是自己主动自愿的选择。

就像有千奇百怪的爱情一样,妓女的生活起因也是千奇百怪的,被迫只是其中的渊源之一。老辈人为了一种道德需求,更愿意相信那些妓女是水深火热的生活所迫。陈果的《榴莲飘飘》和《香港有个好莱坞》都是当代妓女题材的上乘之作。在陈果的影像里,不管是明是暗,那些风尘女子虽有弱势群体的无奈成分,但更多的是把这种行当视为一种简洁省力的生财之道。陈果的成功并不艰深,他只是实事求是地表现了这一群体的生存状态。

对妓女生活的好奇甚至渴望尝试,是不少电影喜欢表现的主题。最典型也是影响最大的要属西班牙大导演布努埃尔执导的《白昼美人》(Belle de Jour)了。这部由法国老牌美女凯瑟琳·德诺芙主演的影片我心仪已久。早在没看影片前,就见过我国不少报刊的评论,最有代表性的观点是“对资产阶级腐朽和病态的生活方式进行了深刻的揭露和批判”,待到看了影片,深为那些大而无当的评论失笑。

从一般的中国伦理道德的角度去看《白昼美人》,实在有些匪夷所思:漂亮的女主角新婚不久,丈夫是个事业有成的医生,夫妇彼此深爱,相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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