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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叶锡尚起身给顾铭哲的杯子满上酒。“您若这么说,我还要庆幸当初先斩后奏了。”
顾铭哲酒到唇边,闻言顿住。叶锡尚特意看了顾淮南一眼,“您所说的刁蛮跋扈,刚好是南南吸引我的地方。”
顾铭哲不敢苟同,“你们现在还年轻,尤其是你,总不会一辈子都只是个团长,等你到了师长甚至再高的职位就会知道一个明事理知分寸深明大义的妻子对于军人来说有多重要,军人的一辈子都是献给国家和部队的,能够分给妻儿的精力有限,需要的是能够承担起家庭责任的贤内助而不是一个游手好闲任意妄为的公主。再说国有国法家有家法,南南从小就不是个听大人话的孩子,不让她干什么她就偏偏干什么,个性太强,脾气太倔,桀骜不驯,这样散漫逆反了二十多年的人我不认为她将来会承担起这个责任。没有规矩怎么行?军人,是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如果你手底下每一个兵都任其个性自然发展,没有铁的纪律还不成了一盘散沙?小尚,你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和职责。”
顾铭哲指了指自己的肩章。“你肩上的星星已经代表了你不可能像其他男人那样有足够的精力和时间谈情说爱,你问问你身边这个到现在都在任性的女人,她承担的了这个责任吃的了这个苦吗?”
顾铭哲一番话下来字字如刀句句有理,连顾淮南都被说的哑口无言,小手偷偷在桌下攥了起来。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起来,原本的火药味转化为巨大的压迫感。
叶锡尚没说话,顾淮南在他的沉默里忽然乱了心神,脸色越发苍白。
叶锦然皱了皱眉,“老顾,你言重了。”
“爸说的没错。”叶锡尚清浅一笑,余光瞥见她用力到骨节泛白的手,不着痕迹的握住放在自己腿上把玩摩挲。
“但……或许我们两个人对她的期望和要求有太大的偏差,您希望您的女儿是最优秀的,希望她们按照你规定的模式来成长,就像部队考核,小西应该通过了,南南没有。作为部队主官我和您一样希望手下每个人都强大到以一敌十常胜不败,但是南南不是军人,也不是我的兵,她是我的妻子。身为一三八团的团长我自然明白自己的身份和职责,但也不会忘记我另一个身份,她把一辈子交给我不是让我来管束她的。如您所说,嫁给军人就已经代表着一种牺牲,我没有办法给她我全部的时间与精力,或许日后在她需要我的时候我却身在战场,也或许死在战场,那么多日后的‘不确定’让我觉得从她嫁给我的那天起,作为一个男人我已经欠了她的,如果一定要对军人的妻子有所要求,别人我不管,我只要求我的女人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自己的方式快乐的生活,在我能够陪她的有限的时间里尽最大努力给她想要的一切,我不在时她是军嫂,该她承担的和不该她承担的,她别无选择。而我在时……她就是我的公主。”
……
叶锡尚说这些话时语气不卑不亢,大手包着她的小手,长指与她紧紧相扣。叶锦然敛眸暗笑不语,顾铭哲错愕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顾淮南死死咬着嘴唇,直到现在才明白他的那句“做你自己就是满足我”的真正用意。手被他握着,他掌心的温度源源的传进她的身体。顾淮南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似乎要破茧而出。
不,是正在破茧而出。
整个心和身体都在微微的打颤,完全抑制不住,期待,忐忑,紧张,雀跃,不知所措,同时深深的恐惧。太多的情绪一股脑的涌过来,顾淮南张了张嘴,竟,口不能言。
一直没吭声的顾夫人换了个话题开始打圆场,气氛很快缓过来。
宣蓉也觉得顾铭哲刚才的话太重,怕被叶家父子看了笑话,对顾淮南不禁更热络几分。她又亲自剥好了一只虾给放到女儿的碟中,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