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师有灵,是否能驱走浊气,仍旧在这里译经?”
非鱼面有难色,又抬头打量四周建筑。“这浊气说重不重,是这两天才出现的,一来就败坏这间仙宅的灵气,恐怕还要日渐污浊,坏了泥家的好风水。”
钱可通紧张地道:“有愚大师,拜托你,译经是千古盛事,千万不能让浊气给破坏了。”
“好吧。”非鱼勉为其难地道:“我来想办法。”
他说完便双手合十,低头喃喃念咒,没人听得懂他在念什么,皆是戒慎紧张地盯住他。
“……几婆妈僧尼,哦呀六菩提。”非鱼念完咒,睁开大眼,郑重地道:“泥们这里有一个姑娘,她原是南海观音座前的一朵白莲花,不知为何,被强摘来这栋宅子,她心生不满,施行法术,放出浊气,会害欠老爷欠小爷生病喔。”
“是小观音?!”钱老爷瞪向儿子。
钱可通吓到了,因为人是他带回来的,又亲眼见到小惜在他身上“作法”,立刻就道:“我马上赶她出去!”
“不行,太迟了。”非鱼阻止道:“需将她带来,由贫僧将她驱赶出门。”
“还不快去带人!”钱老爷急喝道。
不一会儿,钱可通率领两个粗壮丫鬟带来小惜。
她神情落寞、双眼红肿,幸而衣衫头发仍然整齐,非鱼暂时放下了心,虽然焦急心疼,但也得忍住。
他又装起怪腔怪调道:“何来浊物?竟敢污了欠家大宅的仙气?”
小惜惊奇地望向他,两眼一下子涌上泪水,但她很快就咽了下去,镇定地道:“我不是浊物,我是年小惜,他们强将我抓来,他们才是浊物。”
“真是顽劣不堪,欠老爷欠小爷是大大的好人,是你作怪。”
“我还要施法,让他们头晕头痛生病拉肚子……”
“快!快将她带出宅子,由贫僧在外头灭掉这道浊气。”
“是,快出去!”钱可通恨不得立刻赶走小惜了。
来到屋外大门空地,天色已暗,星光昏淡,无法看清外头景物,两位家丁拿来火把,顿时照亮四周。
“快熄了火,贫僧需借助天地灵气帮忙,不能有火气和恶气。”
火光灭掉,周遭陷入比刚才更加黑暗的夜色里。
非鱼指着小惜道:“你,过来站这里。”
小惜不为所动,摆出一张倔强的脸色。
“还不快去!”钱可通以指头推她,碰都不想碰她。
小惜这才移动脚步,一步一拐地走向前,来到非鱼指定的地方,背对钱家父子和众家丁约三十步之遥,含泪望向这位既熟悉又陌生的“番僧”。
钱老爷又急又恨,只求保住那袋宝物,狠狠地瞪向儿子。
“跛脚就是走路慢!你怎么会看上她,惹上一身腥?!”
钱可通失去平时威风,不敢讲话,他不能瞪父亲,只好瞪向小惜。
“站在这里不许动。”非鱼拿了一根树枝,用力在小惜四周划了一个圆圈,然后抬起头道:“欠老爷,欠小爷,泥们不许说话,贫僧这就念经驱邪,保泥们平安发大财。”
“是!是!”钱老爷和钱可通忙点头。
这时,小惜四周的圆圈慢慢腾起一道烟雾,众人惊讶不已地直瞧那一道又一道不断从地面飘起的烟雾。
非鱼也让他们看,开始念起没人听得懂的“梵文”:“离婆离婆,离公离公,唵嘛噜啦观自在菩萨,碰隆轰隆,哆啰咚,有请大力金刚,爆!”
随着大喝一声“爆”,地上冒出火花,有的丫鬟受不起惊吓,拼命尖叫。
钱可通惊讶地瞧着眼前的变化,一张嘴张得老大,闭不起来。
“天竺僧法力高超啊!”